萨仁雅听他卖自己绿珠链,不由得白了一眼,端详起这羊皮图,有些似曾相识的模样。
“孛儿只斤....圣陵...”
她来回看了几遍,才道:“这个东西在和林,我哥哥的汗廷中也珍藏了一份,与你这大差不差,都是鬼画桃符般看不懂。”
“什么?!”包元乾听罢不由得坐下,来回拨弄观察,“这东西北元汗廷也有?”
萨仁雅噘着嘴点头道:“不错,这是残图,我哥哥那张也是残图。据我哥哥说,应该是一份历代大汗的陵墓之图,被分为好几份,据说被瓦剌、鞑靼、兀良哈各藏了一份,至于其他的就不知道在谁手里了,没曾想出现在你手里。”
“大汗,陵墓图...”包元乾喃喃道,“可是那古连勒古那处?”
萨仁雅柔声道:“若不出意外,那这羊皮图记载的应该也是古连勒古了才是。”
包元乾不解道:“既然这古连勒古这般神秘,不为外人所知,为何又要专门制一张地图,惹人耳目?”
萨仁雅用手指戳了他两下,没好气道:“包憨子,包憨子。这历代大汗的灵柩总要有人送去古连勒古吧?难不成飞过去?这送灵柩的人也要地图吧?你是猪么?”
包元乾被他疑问四连整的有些尴尬,不过确实不解。
萨仁雅见他当真不懂,便耐心道:“这图绘制的并不是中原的手法,也不是我们蒙古的手法。”
她翻到那鬼画桃符的一面,指着道:“这地图据说是聘请波斯祆教高人制作,用的乃是他们祆教神秘独特的绘图方式,所以看起才会这般不知所谓,乱涂乱画,就算得到了此图你也看不懂其中缘由。”
“原来如此...”包元乾恍然,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意思,心道这波斯的祆教即是中亚的拜火教,也就是金庸老爷子书里明教的原型。
萨仁雅若有所思继续道:“当年明国北伐大都,顺帝仓皇出逃,大臣只得将此完整之图一分好几,各自散去,就是避免落入明国手中。可时过境迁,近四十年过去了,已经失散许多。”
“没想到你们蒙古人的防盗意识,这般强...”
萨仁雅轻哼一声道:“这图说珍贵也珍贵,说一文不值也就一文不值。因为除了波斯祆教的极少数高人懂得这图外,只剩下草原上那些神出鬼没的萨满教大祭司了,连我们元人皇室也不知道。”
“萨满教...大祭司?”包元乾对于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了解,只是知道在这个时代蒙古高原受支配的,还是萨满教。
藏传的红教与黄教虽然在逐步渗透蒙古,不过还远未达到后世清代时期那般流行。
而这长生天,便是萨满教中的神。
萨仁雅想开惑导师般,娓娓道来道:“萨满教与我们蒙古人息息相关,但他们是不参与政治的,所有的草原动乱,都不能影响他们在蒙古人心中的地位。”
“所以为历代大汗送灵柩的,也都是历代萨满教中的人,因为他们与世无争,千年来只主持着教宗,所以交给他们是最妥帖的。”
“而在百年前甚至更早时,波斯的祆教与我们蒙古的萨满教是合作关系,萨满教负责运送大汗灵柩,而波斯祆教则负责制绘地图,并将解图法传给历任大祭司。”
“所以说咯,我也不知道这图怎么看,只能告诉你这些我知道的。”萨仁雅说完,口干舌燥,又拿了块水果入口。
包元乾听了这般多隐秘,倒是不曾为史书记载,心道这蒙古人的防盗技术,当真是登峰造极,别人不在陵墓上下手,直接在源头掐断。
....
入夜时分,他躺在床上反复看着自己这胸口的疤,为什么弟弟没有?
包大叔也不说,倒是引起萨仁雅的注意,肯定不简单。
正当他思索间,只听得实木大门响动,包元乾翻身而起走去。
开门却是值守在外的卢刚锋,远处则是好几个端着火把的衙门军士。
卢刚锋作揖道:“包总旗,出了些事儿,衙门来人让你与包小旗即刻前往。”
包元乾赶忙回屋抖醒了一脸朦胧的包布同,“快,衙门出事了,赶紧。”
二人须臾到了指挥衙门,只见佥事郭雄,同知李承恩,指挥使邓平虏全在,包括这几日熬夜监工测绘的姜为都在。
仔细看去,合着衙门不少书吏官员都在场,一个个都是睡眼惺忪的模样,看来都是从被窝里揪出来的。
李承恩示意二人入内堂去看看,包元乾二人不解地走入。
掀开幕帘,一副景象引入自己眼帘,只见五个风尘仆仆的糙汉立在当场,胡茬满脸,饱经风霜般的落魄模样。
他看得瞳孔一震,脱口而出!
“高大哥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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