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隶也不急,就这么站在他身边,看着他。
“下官还是不解,向来大事托忠义,似我这般真当得起国舅信任吗?”
‘我有选择吗?’
赵隶嘴角请扯,弯身为他面前的酒杯填满,“你是大唐的臣子,或许在治民事上糊涂了几年,可也是多年官场风气如此,难以免俗。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圣人,哪有那么多的官场清流?
知错能改善莫大焉,趁此时改过之机在前,何不变一变?”
“变一变……”
孙德行喃喃一句,旋即深吸一口气,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。
随后直起脊背,肃穆道:“松州城若想稳固,其内必要驻军。此事想必国舅爷早有安排,但这还不够。
城内大户十三家,其下买卖贯通南北,与岭南之来往亦是密切非常。
安城内百姓之心易,安十三家大户心难。
这十三家家仆为数不少,其中是否有人勾连岭南,下官也不敢确定。
但若真要松州城内铁板一块,这十三家不得不防。”
侧头看向他,孙德行攥拳道:“若下官作主,监察城内大户为守城第一要务。松州城城高墙厚、粮草丰盈。唯一可虑者,只此一点。”
“你能压得住他们吗?”
“可以。”
“如此,那松州城就交给大人了。”
“下官……必不负国舅厚望。”
看着孙德行的身影离开,吕泰上前犹豫着想说些什么。
赵隶却是先一步开口道:“我入岭南去大梁,你就留在此地。我会把圣旨大印以及一道聚兵军令,悉数交给你,在我走后立刻传令各地鹰羽,命其传令各地都尉,聚兵来此。
你坐镇此地,一旦发现孙德行举止有异,杀。”
看向他,赵隶沙哑道:“马戈也会留在这,若孙德行真不可信,松州城就只能靠你了。凭借马戈之武,你定要压住城内所有人。
切记他刚刚说的十三家大户,真到了敌军来攻时若我还不能回来,那你就记住一句话,宁错不放。
一切以守城为第一要务。”
“这样所有人就都留在这,您难不成孤身进大梁?”
吕泰双目瞪大,“太险了。”
“我险不险的另说,到是你们这些人跟我进山,被弄死的可能要大。”
略显疲惫的摆摆手,“况且这样还显得我有诚意。当今之际,我入大梁山后,外界一切便再难入我耳中。若大梁山之事不成,一切也就只能靠你们了。
其实有些猜测,还是得说与你知晓。
当初离开长安时,陛下还应该派一位肱骨大臣随行才对,这样我入大梁,他便可坐镇于外。
为何没有?是他们没有想到吗?”
吕泰皱眉思索片刻,旋即猛然抬头,双眼满是不敢置信。
“一定是有的,或许是陛下的心思,或许是张相的老谋深算。万一我进大梁山,不为朝廷之事尽心。那一定还有一位怀揣圣旨的大臣在南地跳出来。”
赵隶喃喃一句,沙哑道:“你说等我到大梁山后,站出来主持局面的,会是谁?为何,又不让我知道这人的存在?”
看向桌面上那道圣旨,“你说,他那份圣旨上会写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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