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安正攥紧拳头,“顾淮直所领之北军,方春阳所辖之南军,一南一北,占据二道数十载。囤积粮草,私下练兵。皆为老臣亲眼所见。”
“那为何不报与朕知晓?”
李泾起身询问。
“陛下知晓后,又能如何?”
“自然是……自然是……”
“那时候的陛下若是知晓这事,会怎么做?”
张安正垂下眼睑,“陛下当真知晓关内六大营及各地折冲府究竟有多少可用之军吗?各地粮仓所存之虚实,您晓得吗?国库银钱多少,您知道吗?”
“这不是你瞒着朕的理由!”
“若老臣不瞒着您,您当初就下旨彻查了!那时候逼反二人,大唐才将陷入危亡之境地。”
再无温和,张安正咬牙道:“二人之所行所为,明里暗里知晓的绝对不少。包括长安之上的衮衮诸公。这么多年,为何无有一个人说出来?就连那齐王都与南地方春阳勾连,这件事您晓得吗?”
“那现在……”
“陛下不是想知道老臣这些年在做什么吗?”
张安正苦笑道:“老臣不在长安,私访各地,探查各军营粮仓,督令整改,以蓄实力。”
“慢着,顾、方二人若按你所说随时可反。为何迟迟未反?”
李泾眯眼道:“朕登基这几年,二人上奏之折可谓恭敬有加,若真如你所说,他们在等什么?”
“老臣本来也想不明白,但直到一条北原的消息传来,老夫才稍稍想通。”
张安正凝神肃穆,“许是天幸,突厥科尔沁可汗在陛下登基之时暴猝而亡,其下三子为夺可汗之位,彼此杀伐。然就在三月前,二子列图败其他二人,登上了突厥可汗之位。
老臣查探到,顾淮直在此事中,亦出力不少。”
李泾没再说话。
闭目在心中不断回想着这一条条信息。
到是赵隶有些麻爪。
这不该是他能听的东西啊。
要不你俩先把我赶出去再说?
“此二人可有联系?”
终于,李泾睁开眼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。
张安正眼底浮现一丝欣慰,旋即凝重点头,“岭南多铁矿,老臣派人在北军中,探查到有来此岭南的铁锭。也在南军中探查到不少北地大马。”
“若二人真如你所讲起兵造反,我们有几分把握。”
“唉……”
张安正叹口气道:“先帝所行之政,至今已然多露弊端。若天下太平,老臣或可用数载时间逐一安定。可如今南北危情随时可能爆发,老臣只能先着手安排军伍之事。可即使这样,面对其中之一,尚能有五五之机,若南北齐发难,则大唐……危矣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说到这,张安正看向一旁努力缩起来,假装二人看不见自己的赵隶,“直到老臣遇见了国舅爷,似乎发觉,或许这是天赐陛下的胜机。”
我?
赵隶愣了一下,默默转过身继续往嘴里赛点心。
没听见……
什么都没听见……
开什么玩笑!
这种事跟他有什么关系?
一听就很危险好不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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