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拜别老姐跟姐夫后,赵隶就美滋滋的往宫外走。
旁边引路小太监谄媚的笑脸,让他浑身舒坦的不行。
“陛下对国舅您可是看重的紧啊,老早就让人在内城给您备了宅子。”
小太监笑呵呵道:“那可是前诚安侯的府宅,其后继无人后被朝廷收回。这宅子再往前数个几十年,还是亲王府呢。听说几月前就派人去修葺了。”
“啀啀啀,姐夫就是心善。我一个乡野小子,随便找个地方不就行了。”
赵隶大大咧咧摆手。
小太监脸上笑意更浓,“陛下舍不得您受委屈呢。”
正说着,二人就来到宫门前。
赵隶却盯着两侧羽林卫士,站定了脚步。
“国舅爷?”
没有理会小太监,赵隶漫不经心的走到其中一人面前。
这卫士也是一怔,迟疑着说了声,“国舅?”
不是他。
赵隶径直走到下一个面前。
“见过国舅爷。”
还不是。
赵隶就这么走着,在一个又一个羽林卫面前晃悠。
小太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,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。
倏地,有个羽林卫没开口。
赵隶盯着身前带着面甲的卫士,一动不动。
“见……见……见过国舅爷……”
就是他。
赵隶叹口气,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兄弟,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。其实我不大会骑马,下一次别急着帮我抽鞭好不?我怕一不小心跌下去被踩死。”
这话说完,面前卫士已然是冷汗森森,就在他想开口求饶时,赵隶却是踩着慢悠悠的步子,走向了宫门。
左右两侧卫士看向他,眼神多有怜悯。
而就在赵隶出宫后,更远处的宫墙下,三个汉子却是聚在一起。
“唉,这叫什么事啊。昨个陛下明明面有怒色,外头还有那么多人闹。都想着问罪是板上钉钉了,谁知道国舅进宫一哭,啀没事了……”
旁边两个人有些幸灾乐祸,“老潘啊,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?嘿嘿,这天家的事,就算是问了罪,就算是压着到了法场,可只要那刀没落下来,就不算人头落地,你说是这个理不?”
“你俩帮我参谋参谋,我是不是要去国舅府上一趟?”
“别着急,还没定呢。”
旁边那人眯眼道:“今日朝会,大臣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。而且想知道这个国舅在陛下心中的分量,等封爵的旨意下来,不就清楚了?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要不封爵,那你就当没事发生。要是个县男县子,你日后绕着他走也就是了。不过要是封伯……嘿嘿,老潘啊,收拾收拾家底去想法子吧……”
姓潘的羽林中郎将一脸苦涩,“这都叫什么事啊。”
“别想的这么坏,我收到风,今个朝会一定很热闹。陛下万一拗不过,那就算陛下真想,这国舅说不得也封不了爵。日后国舅进宫,你绕着些也就是了。”
“唉,只能这样了……”
……
赵隶哪知道这些个事。
出了宫看见景陌雪,当即傻呵呵跑过去,“媳妇!”
景陌雪一夜未睡,看着活蹦乱跳的赵隶,心中当即松了一口气。
“没事吧?”
“没事没事,我姐夫人可好了。”
赵隶大喇喇摆摆手。
旁边的小太监看着面前的女子,眼珠一转,“奴婢见过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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