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办法,帮姜糖扎辫子这项工作,只能自己亲自动手。
自己个大男人懂个锤子的扎辫子,只能扎俩冲天髻,活脱脱扎成了个小哪吒。
弦月走到面前,蹲下身来,对姜糖说道:
“姐姐帮你扎辫子,好不好?保证比他扎的漂亮。”
出乎意料,姜糖竟然点了点头,乖巧的把头凑了过去。
不消片刻,一个有点像丸子头的发髻出现在姜糖头顶,原本圆圆的小脸配上这个丸子头,煞是可爱。
做完这一切,弦月才起身对李彦说道:
“东家,我有要事拜托你。”
还未等李彦开口,她又立即补充道:
“与青竹轩无关,是我个人的私事,如果东家不乐意就算了。”
李彦懒散的向后一仰,伸展双臂,漫不经心说道:
“别急着帮我做决定。你先说出来,我才知道乐不乐意。”
弦月这才说道:
“我有个多年未见的朋友,名为南宫雪。南宫家你可能不知道,是昔日宁远的大族。”
“当初由于某些事情,南宫家举族南迁,只剩下很少一部分族人留在辽东,辽东南宫氏也逐渐败落。”
“她那个哥哥嗜赌成性,把家产输干净之后,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,把她抵押给了吉祥赌坊。”
“不出意外的话,她会被吉祥赌坊卖到怡红院之中,今晚就要梳拢。幸好家中有奶娘帮她四处奔波,最终求到了我头上。”
“怡红院?这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啊。”
李彦摸了摸下巴,来宁远城这些天,他也大致对宁远城的情况有了了解。
怡红院是宁远一处著名的勾栏之地,与青竹轩这种青楼又有所不同。
青楼之中大多是卖身不卖艺的艺伎,只有双方你情我愿才会出台,卖身的妓女虽然也有,但是数量没那么多,处在鄙视链的最底层。
艺伎平时以才艺为卖点,主要是卖唱、卖舞、卖笑、卖撩,撩拨的你争风吃醋,耳红心跳,来这里面的大多是身份较为高贵的上流人士。
怡红院这种勾栏却直接多了,服务性质更偏重于灵肉交合,内容也以背诵那些耳熟能详的经典诗句为主,比如《琵琶行》的轻拢慢捻抹复挑,《桃源记》的初极狭才通人之类的经典片段。
价格也覆盖了各种需求,从二十个铜板到二十两银子都有,主打下沉市场,甚至如果钱不够还可以与好友组团付费。
“她这个哥哥确实不是个东西……所以你是想让我帮忙把她赎出来?这等事还用跟我请示么,你直接从账上划银子就行。”
弦月摇摇头说道:
“太晚了,三河帮的堂主郑猛瞧上了她,已经提前放出话来,谁敢跟他抢南宫雪的梳拢,第二天宁远府外面的乱葬岗就会见到他的尸体。”
李彦托着下巴,指节笃笃笃的敲着桌子。
自己与南宫雪并无交情,而且大家族之中倾轧不断,大多是狗咬狗,一笔糊涂账。
仅凭弦月的一面之词,自己并不能真正判断事情真相。
如果应下这桩买卖,无疑会恶了三河帮。
如果不应这桩买卖,弦月这是第一次主动求自己,如果拒绝的话,无疑会寒了这个得力助手的心。
就在这时,弦月开口说道:
“南宫家昔日有一张上等的五雷符,因为她哥哥太不成器,老爷子就把符纸传给了南宫雪。”
“她哥哥把家产变卖干净,又把主意打到了那张五雷符上。南宫雪怕连这最后的念想都保不住,就把五雷符送到了我手里。”
“只要你救出她来,五雷符就是你的。”
五雷符,李彦想了想朱郓当时对符咒的介绍。
五行符箓已经是价值不菲,雷法符箓则更是威力十足,有价无市。
如果柳承宗真的不顾一切也要击杀自己,这张雷符恐怕就是自己的保命底牌。
“符纸不符纸的无所谓,我主要是怜香惜玉。”
李彦点点头,欣然答应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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