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。
马良一行人回到村庄休整,白素柔、张之鹤与他围坐一桌,小雅躺在旁边的床上,已经睡着了。
烛光映照着众人的脸庞,所有人都像有心事,眼神空洞的盯着木制桌面的纹理。
“张兄,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呢?”
马良率先打破沉默。
张之鹤闻言,依旧是眼神空洞地看着桌子,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,只是自顾自地说:
“我三岁随师傅练剑,寒暑不论,风雨无阻,先是木剑,后来是重剑,最后是铁剑,于二十岁尽得真传。”
“师兄弟都惊叹我的天赋,师傅也对我赞赏有加,与同辈比试无一败绩,之后更是连挑多位宗师级的老前辈,受江湖人抬爱,称少年宗师。”
“本以为这三尺青锋在手,世间少有能挡我之人……”
他抓起一旁横放的剑鞘,是马良在林三之前带他拿纸墨的库房找到的,眼神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嘲弄。
“今天我算见识了,“山外有山,人外有人,这句话。”
张之鹤抬头,眼神里充满坚定,声音沉稳有力地说:
“恰逢世间大变,能人异士辈出,之鹤恳请追随先生左右,只求能斩妖诛邪,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!”
他撩起衣帘,单膝跪下,双手抱拳,庄重肃穆。
“哎呀,张兄这可使不得。”
马良连忙俯下身,伸出双手去扶他,可是,张之鹤犹如钢钉钉在地上,他一时间竟然未能拉起他。
看着张之鹤眼里至死不渝的坚定,马良明白,今天若是不答应他,他能一直跪在这儿。
“唉,真拿你没办法,我答应你了。”
马良坐回椅子上,微叹口气,接着说:
“不过,我丑话说在前面,我可没有像你一样的觉悟,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。”
“我只做我自己认为正确的事。”
“还有,你别叫我先生,听着别扭,称呼我马兄或者马良都行。”
张之鹤眼中透着惊喜,问道:
“真的?”
马良微微一笑,点点头说:
“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!”
“好勒!”张之鹤跳起来,一把揽住马良的肩膀,满脸玩世不恭的模样,嬉笑着说:
“可憋死我了,马良,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“是这个吗?”
他从马良怀中抽出那副钟馗图,摊开在桌子上。
“厉害啊!这画的是什么?”
“你当时藏在哪儿呢?”
“是这儿吗?还是这儿?又或者是这儿?”
“求求你了,快告诉我吧,我从小就好奇心过剩,但凡有个谜语解不开,我就会难受一整天!”
“你知道吗,那种感觉比师傅让我不停挥剑一万次还难受!”
“简直就像浑身上下有蚂蚁再爬!”
“欸,对了,说起蚂蚁,我跟你说啊,唔唔唔……”
马良一把捂住他的嘴巴,他很难想象之前的张之鹤和现在是同一个人。
这是什么?自来熟?话唠?精神分裂?
“张之鹤,我现在放开你,记住先别说话。”
“嗯嗯嗯……”
模糊不清地嘟囔声。
马良松开手,张之鹤果然没有说话,只是眼神炽热地看着他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他装作咳嗽的样子,一脸嫌弃地说:
“别那样看着我,我可没有龙阳之好。”
“我也没有啊!”张之鹤急忙否认,但是又突然扭捏起来,一脸娇羞地说:
“不过,对象若是马良兄的话,我可以,嘻嘻。”
“滚!”
马良怒骂出声。
白素柔实在看不下去,轻轻敲打桌面:
“咳!”
发出轻咳。
“哈哈,白姑娘见笑了,我平时不这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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