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仲先应声而倒。
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。
“主公!”
将台下后院卒们惊慌失措,却只能看着自家主公被人杀死,而束手无策。
甚至,他们匆忙调转过来的弓箭都未能发射出去,便一个个被撞翻倒地。
张承业早做好了安排,除几名骑卒随他冲上马道手刃王仲先外,其余两百飞龙骑卒则冲向了将台四面慌乱的后院卒。对付这群没有工事凭借的后院卒,他们甚至都无需再去掏兵器,也无需浪费箭矢,直接纵马横冲直撞……
将台上。
王仲先身边尚有十数名旗手、鼓手和传令官,他们要么被吓傻了,要么急着去伸手搭救……全被随之而来的嗖嗖箭雨全部射倒在地……
整个过程竟如此顺利!
张承业不敢存丝毫侥幸,见王仲先倒地,其余王氏部卒全被射杀,才又驰了几步,再探出马槊跳下马来。
王仲先身着铁甲,虽近距离身中数箭,却仍有未死的可能。
几步跑到王仲先倒地处。
果然,背后插着数箭的王仲先并未死绝,正匍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,嘴里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呻吟声。
张承业找好角度,再一脚将他踹翻过来。
他先确认了一眼,是王仲先无疑。
临死前的挣扎让王仲先迸发出巨大的生命潜能,居然还能于如此重伤下睁开眼来,神志似乎也短暂地清晰了起来,眼神里分明流露出来了诧异、痛苦、愤恨、不甘等诸多情绪,努力地张合着嘴巴:“你个……奸……贼……”
“呸!”
张承业鄙夷地朝他脸上啐了一口,
“乱臣贼子,死不足惜!”
随后,一脚踢去了他头上兜盔,再一脚踏住他的胸口,对准他没有喉结的脖子,便将手中马槊缓缓刺了进去。
……
……
“右军逃了!”
“王仲先死了?!”
这两个消息先后传进营来,让正抽空进食的杨守信措手不及。
他急忙披甲而出,亲登壁垒上的哨塔一望究竟。
他只看得一眼,便可确认,消息确切。
此时的右军大营如毁堤后的洪流,营内士卒如蝼蚁般四面奔逃,相互践踏、乃至砍杀,已完全是如山倒之溃亡……
阵前部分玉山军卒已趁机追杀了过去,也有部分将校持重,担心这是右军在使诈,竭力约束部卒固守阵线……
可前一刻方在奋力厮杀,毫无败退迹象,为何突然就全军大溃逃?
看来,王仲先确是死了。
只有主将被杀,方会有战局的如此突转。
想通这些关节后,杨守信并未能立刻兴奋起来,他只觉得诡异。
太诡异了。
好端端的,为何王仲先就死了?
谁杀了他?
谁又能杀得了他?
回想昨日午时与右军接战至今,王仲先仗着兵力优势,一鼓作气,催动右军各部疯狂进攻,杨守信则沉着应对,且战且退,步步为营,最后收缩至玉山军营垒一线。
在外人看来,或认为右军占尽优势,但其实不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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