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上……”
黄万年回来了。
原立于门下中的一人也跟了过来,一起谨慎地喊道。
李晔认出是张承业,靠了过去。
“圣上!”张承业躬身拜见后急道,“如今风云诡谲,人心思变,圣上乃金枝玉叶之躯,实不敢犯险的……”
李晔扶起了他,“我已出宫,张卿不必再行大礼……到了紧要时,可直接呼我李七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诺!”
张承业明白时间紧张,没再推诿,当先带路,引着李晔出玄武门。
出玄武门后,张承业安排有车马。
李晔选择骑马,让黄海等不会骑马的三人乘车。
又骑了半个时辰,方来到飞龙厩营地。
与禁内相比,这里仿佛又另是一个世界。
有坚固的营垒,壁垒上十步一火把,着“飞龙”二字三角形军旗隐约可见,持枪卫士来回巡视,问答号令的声音铿锵有力……
空气里满满是马粪与马膻味,这味道让李晔觉得心里踏实。
他停在营辕外,多张望了几眼……
张承业在一旁静候,没有催促。
“进去吧。”
李晔看够了,才让张承业带路,进了营垒。
辕门内一座不引人注目的小营房,张承业抢先推开房门,随后退立一旁,让李晔先进。
里面坐着七八个将官。
李晔进门时,听见他们在里面议论。
“军使大半夜把我们叫来,到底有什么紧要事?”
“可不是吗?我们都在这等了好几个时辰,反倒他一直不露面,莫不是在哄我们……”
“军使从来说一不二,什么时候哄过我等?”
“依我看,哥几个还是少说几句,老老实实候着吧,军使平日里虽严厉了些,但待我等不薄……大不了今晚就在这草棚里过夜,咱哥几个走南闯北的,什么地方没睡过?”
“胡三爷说得对,还是老老实实候着吧……”
正讨论着,就看见李晔见来了。
长身玉立,皮肤白嫩,显然不是他们这种军中糙汉;一身贵气非凡,举止大度,让人相形见惭;偏偏又穿着底层杂役的粗布短衣,看起来十分滑稽。
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腿上的累累划伤,因他过于娇贵的皮肤而显得十分明显……
总之,不伦不类。
营内众将一下都止声了。
仿佛随着此人一道进来的,还有股强大的气场,压得他们不得不噤声……
随后他们就看见了张承业。
众将忙起身恭立,以军中礼参拜:“军使!”
张承业没有理会他们。
而是快步小跑至众将身前,随后面朝李晔单膝跪地,朗声道:“飞龙使张承业,拜见圣上。”
圣上!?
众将一时都惊呆了。
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是当今天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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