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说这妇人一旦是遇见了西门庆,定然便如同是干柴遇到了烈火。
然而,现如今这妇人正与应伯爵打得火热,心中倒也当真是没有半分余地可以装得下西门庆。
大官人好便好了,坏便坏了,与奴家又有何干系!
只听得这王婆说道:“说心里话,大官人府上的那几位娘子老身全都见过的。”
“又有哪一个像小娘子这般?没有了,委实没有了。”
西门庆眉间一挑,说道:“当真没有吗?先前我那去世了的大娘子,干娘可曾也见过?”
王婆立刻会意,登时一拍大腿说道:“是了是了,还有一位大娘子呢!”
“老身可曾听说,那位大娘子和大官人您也是天造地设一般的登对!”
他二人一唱一和的,在潘金莲面前手舞足蹈。
西门庆连忙摇头说道:“其实却也谈不上。我之前的发妻虽然出身贫寒,事事都能够拎得起来,也事事全都依着我。”
“但是论姿色、论能力、论才华,全也及不上小娘子半分。”
“按说人走也走了,死者为大,生前再怎样,活着的人说三道四也未免显得有些不敬。”
“且说现在,我娶进来的这三位娘子,病的病灾的灾,还都拿不住事,弄得家里面颠三倒四的。”
王婆长吁短叹,环抱双臂看着坐在西门庆面前的潘金莲,笑说。
“与小娘子相比,当真是一个天一个地,倘若大官人能得了小娘子此等人物,何须还为这种闲事烦心?”
毕竟应伯爵就藏在床底下,潘金莲难免有些紧张。
小口吃着饭,也不言语。
此刻应伯爵心道:哼,早就知道你这厮心机城府深得很,得亏老子了解你。
不然的话,别说区区的一个潘金莲了,就便是赵氏皇族的公主,也会被你三言两语地给哄了去。
前几日在丽春院里,王婆已经和西门庆相商过了的,西门庆眼下见潘金莲没有丝毫不悦或者离去之意。
所以也就打从心底认为潘金莲应该是对自己有几分意思的,他恨不得当场就将潘金莲给拿下。
三人坐在桌前,王婆在桌子底下轻轻地踢了踢西门庆。
继而满脸堆笑地将挂在墙上的日历拿下来,冲着潘金莲说道。
“小娘子,老身是多亏了你,这衣裳可就算是做成了。”
这妇人将王婆手中的日历接了过来。
应伯爵感觉到非常奇怪,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
只见这妇人翻看着日历说道:“这布裁也裁了剪也剪了,挑个制衣日期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明日算是破日,后日也是极不好的,看来最近半个月里唯独只有初九这一天才算是尚可。”
王婆一把就将日历拿了过来,摇头笑说道:“老身能够得到小娘子帮助做衣裳,本身已经很有福气了。”
“哪里还需要挑选个日子了!择日不如撞日,干脆明日就开始制衣,还在老身家里!嘿嘿,老身才不忌讳。”
潘金莲听到王婆这么说,不禁是抬起眼来看了看西门庆。
心中顿生紧张,蹙着秀眉问道:“为何不去我家做衣裳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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