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于尚书碍于礼法,不愿当面揭破,给天家留三分颜面,太上皇不思悔改,反而借着礼法大义呵斥,真当我大明没有能砍你脑袋的刀吗?”
朱祁镇连连后退,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这个时候,朱祁镇才想起了在草原上,被苏城支配生死的恐惧了。
苏城是个野蛮人,**子出身的,可不会顾忌什么礼法大义,就如当**着自己去祭奠土木堡死难的那些个大头兵一样,他今日同样会有各种法子来整治自己。
“朕、朕、朕并未有此等想法!”
朱祁镇结结巴巴,几乎要说不出话来。
苏城手臂一扬:
“太上皇唆使臣下,谋逆作乱,罪在内侍,将太上皇的内宦太监们都给我绑了。”
一众京营兵冲了上去,挥舞着明晃晃的钢刀,一俟不对,就挥刀相向。
朱祁镇被吓的战战兢兢,小太监们的哭喊与呼救他全然不敢理会,只敢瑟缩在坐垫上,看也不敢看那些呼救的内侍一眼。
于谦有些不忍,斥责苏城说着:
“忠国公,众目睽睽之下,汝太过耶。”
苏城看着小太监们被五花大绑的托了出来,接二连三的被扔了出去,这才看了于谦一眼:
“天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”
说罢,苏城转身出了崇德殿,手臂一扬,大队的明军迅速出了门,押着一众家丁亲卫与小太监们出了南宫。
到了南宫门口的时候,胡聪拉住了胡同,指着被绑的几个小太监中的一个:
“二叔,那位是咱的眼线。”
胡同急忙追上了苏城,指了那小太监。
小太监立即就被放了。
崇德殿门口,朱祁镇看着言笑晏晏的胡聪与胡同,再看看被松绑后战战兢兢的小太监,顿时被气的冒烟,自己重金收买的人竟然是忠心人家的,用熟了手的小太监也是别人的眼线。
如此事情如何会不败!
苏城与于谦一同到了兵部,刚到兵部门口,就看到了銮驾,侍卫亲军林立,龙旗飘扬,天子御驾亲临兵部了。
两人不敢怠慢,快步进了兵部,由一个小太监领路,两人快步进了兵部司务厅,见到了正在司务厅内的朱祁钰。
“叛乱可平息了?”
朱祁钰见到两人,急忙站了起来,担忧的问着。
于谦上前一步,恭敬的说着:
“启禀陛下,已经平息,罪魁祸首也都已经抓捕在案,还有些许漏网之鱼,旬日之内定能抓捕归案。”
朱祁钰长舒一口气,有于谦跟苏城在是真让自己心安啊。
“王骥既然已经落网,那就不需审问,明正典刑吧。”
朱祁钰吩咐着说了。
文官的对抗朱祁钰看在眼里,阴杀王骥本就是他与苏城定下的,但是让他万分失望的是,太上皇竟然也参与了此事,而且还想着再次复位。
难道说,往日的兄弟情面,现在是一点儿也没有了啊。
于谦不愿意杀王骥,他是文臣,现在也想着站在文臣的一边。
“臣以为不妥,陛下,王骥是七卿大臣,虽然被罢了尚书事,他仍然是进士出身的文官,再加上有爵位在身,如此重臣,不经三法司审理就贸然定了死罪,与法不合,与制不合。”
朱祁钰有些失望,于谦还是这个性子啊,他转向旁边的苏城:
“忠国公,你以为如何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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