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亨败了。
这个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,苏城的大军还没有开拔,苏城费劲巴拉从京营要来的饷银刚刚发下,各营都是一片欢腾热闹模样。
苏城只是看了一眼武大头传回的奏报,就丢到了一边,吩咐着旁边还裹着纱布的孙勇写回函。
“让武大头谨守本阵,不要冒进,等待援军,别折损太多兄弟,否则我要他好看。”
“把石亨押回来,押不回来就把脑袋送回来。”
苏城继续处置营务,马上就要出发了,营中事务堆积如山,影响士气的都要提前处置了,用几万人打胜仗,跟用一万人和几千人打胜仗根本不是一个难度。
“把这份文书给范广,命他在下衙前把兵部清吏司的门堵了,马上就要开拔了,竟然还没把火铳给我们补齐。”
“这份文书给张福,让他把脸皮丢在户部,也要把未来一月的饷银提前要出来。”
一份份的文书,被苏城丢给了亲卫,张勇、杨二一帮子亲卫接二连三的拿起文书,出帐去了。
孙勇终于写好了回函,拿过来给苏城过目。
苏城头埋在如山的文书册子中间,不耐烦的说着:
“一個没屁用的回函也要我看,你自个处置就是。”
孙勇嘿嘿一笑,也不以为意,把回函封好,交给旁边的传令兵,命他加急传到前锋军。
苏城处置完桌子上的营务,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军中已经开始用饭。
中军帐外突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,紧接着门帘被张勇掀开,身穿便服的朱祁钰就走了进来。
舒良、于谦、陈懋、李贤、任礼一众勋戚重臣鱼贯而入,进了中军帐。
苏城刚要行礼,就被朱祁钰抓住了手:
“苏城,你跟朕说,这次战败,责不在你?”
说话的朱祁钰脸上有些迫切,目光灼灼,仿佛一个急需安慰的小孩。
于谦一众大臣也都紧张的看着苏城。
苏城吩咐亲卫搬来了椅子,让朱祁钰一干人坐下,这才笑着说了:
“前锋大败,我这个中军主帅怎么能逃得了责任,陛下仁爱之心臣感激不尽,但责任在臣,臣不推脱。”
于谦在旁边沉着脸:
“苏侯,当日你跟本官是如何保证的?”
“本侯绝不会战败,你不需要考虑战败的情况。”
“言犹在耳,而前锋已经战败了啊,苏侯,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不会战败呢,后续京城的防御,该当如何安排呢?”
于谦是真着急了,看吧,真让自己说着了,这刚一开战,苏城就败了。
苏城摆手,制止了想要说话的勋贵,脸色变的冷肃起来:
“此次前锋领军的是石亨,兵部不会不知道这件事?”
“于尚书,你是知兵之人,将在外,石亨不听我命,败给阿拉知院,是我愿意的吗?”
于谦闻言脸色更黑了,想到陈懋跟自己的交换条件,陈懋跟苏城的交换条件,苏城跟陈懋的交换条件。
旁边的朱祁钰叹了口气:
“此事原委我知道了,舒良,把诸位先生都请出去。”
朱祁钰突然开口,吩咐舒良开始赶人。
李贤一众勋贵一脸的懵逼,皇上这是明白什么了,自己跑了小半天,连句话都没说,就被赶了出去。
见众人都被赶出去,朱祁钰对苏城说着:
“石亨之事,于谦曾向我禀报过,我虽然不同意,但看在你能得益的份上,这件事我就忍了,没想到苏城你临战第一败,就落在这人的头上。”
“舒良,传旨,石亨轻兵冒进,招致前锋惨败,数罪并罚,罪大恶极,着削职为民,夺一应勋衔世官。”
说完,朱祁钰看着苏城:
“苏城,恶人朕当了,这石亨朕替你处置了,你给朕说句实话,这仗究竟能不能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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