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任遥突然开口说了:
“是侯爷家乡的子弟,但是是仇家的子弟,下官原来被定西侯府派遣去结交侯爷的时候,就是这家的人与我打点行程。”
朱祁钰闻言惊讶的看了任遥一眼,一拍额头,指着任遥说了:
“你是那个……定西侯府的武师教头,叫……任……任遥的吧?”
任遥急忙应了。
朱祁钰顿时就夸赞了苏城一句:
“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,苏城,你虽然不是宰相,但是这肚量也是足够大啊。”
随着话题转移,苏城就说了说四武营的整肃,因为耀武营甄别出一些奸细的缘故,耽误了四武营的出征,还需要几天才能出兵。
朱祁钰闻言又骂了石亨几句,当然,于谦也惨遭池鱼之祸,被朱祁钰念叨了几句。
君臣说了会子话,朱祁钰就起驾回宫了。
于谦离开的时候,原本有话想说,可是看老神在在的品茗的丰城侯,只能恼火的先走了。
丰城侯李贤一等于谦离开,就向苏城开炮了:
“苏侯,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犯下大错?”
“刚才若是陛下顺水推舟,将调兵权与统兵权之争推上廷议,那我等武臣勋贵就完了,朝廷将会成为文臣的朝廷。”
“而苏侯你,就是我武臣勋贵们的千古罪人。”
苏城打断了想要唾沫横飞的李贤,一句话就让李贤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:
“但是认为兵部尚书也应该是武臣。”
李贤的一腔激愤瞬间就无影无踪了,捻着胡子思量了半天,李贤冷笑一声:
“六部堂官可是七卿,咱们武臣可没有任职尚书的经历,开国至今,六部的尚书都是文臣掌控,咱们武臣,怕是不行。”
“一个四书五经,就把咱们都给治了。”
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范广突然开口:
“武臣为什么要懂四书五经?”
“咱们五军都督府不懂四书五经,兵部该是武臣总领,那自然也不需要懂四书五经,七卿之位,为何不该有我武臣一席之地。”
李贤刚想反驳,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,若是五军都督府与兵部都能为武臣所掌控,那岂不是再次扩大了武臣的职权范围。
这权,值得夺啊。
“此事,可行。”
李贤起身,就要去联络勋贵,准备推动廷议,把兵部尚书从文臣手中抢出来。
苏城按住了李贤:
“李侯稍安勿躁,兹事体大,这事需要长久筹谋,不是一朝一夕的争持能够实现的,李侯回去,处事务必要密,绝对不能把此事泄露。”
李贤保证了半天,急匆匆的就离开了。
范广问着苏城说了:
“侯爷,咱们这样筹谋,能实现吗?”
苏城嘿嘿一笑:
“能不能实现我不知道,但是勋贵们有了闹腾的方向,就不会在皇上与太上皇之间转圜了,既然权力不够分,那我们就抢夺点儿文臣的权力过来分。”
“可惜啊,我是参与不了这次的事儿了。”
“报”
谢狗蛋老谢抱着一沓密报,进了中军大帐。
“侯爷,北地夜不收传来消息,阿拉知院统两万精兵,杀奔京城而来,看行军速度,约莫明日午时就能赶到东直门外。”
大战,终于要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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