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驾!驾!”
马蹄声如雷,烟尘滚滚,甲叶碰撞的铿锵颤音响彻。
马儿扬蹄,在树林掩映的官道上停下,马背上上身材高大魁伟看上去威风凛凛的身影,举目望着远方。
从怀里取出一张简易的地图,看了两眼,他这才喃喃道,“前方就是庐江郡了吧。”
从腰间取下酒囊灌了一口,策马扬鞭,马儿迈起飞快的步伐奔腾而出。
此人正是奉命南下的吕布,一路从京师南下,和高顺率陷阵营平了几个起兵叛逆的藩镇后,两人这才分开。
因为他听说了南方出现了一个什么“武阎王”,那些南方的藩镇都怕家被抄了,腹背受敌。
所以不敢北上,一开始推进得很快,攻陷了很多城池,在那“武阎王”的威胁下,他们无奈的放弃回返,准备解决“武阎王”再北上。
可以说,武庸一人就拖住了那些藩镇北上的步伐。
吕布准备在半路拦截的计划,也因此被打乱,只得南下,可是武庸到处驰援,行踪不定,他总是晚上几步。
之前得到听风楼传来的消息,得知武庸在庐江城,而那些藩镇扬言要于庐江城诛杀武庸。
听风楼推测,以武庸的性格,哪怕知道三十万大军从八方杀来,也绝不会弃城而逃,肯定会留下协同庐江郡守冯敦坚守待援。
吕布这才松了一口气,心里对武庸的怨气消散了不少,一颗心充满了兴奋。
三十万大军啊!
几乎集结了南方藩镇所剩的兵力,他完全可以一网打尽,不用带着五千并州狼骑四处寻找那些分散的藩镇。
......
武庸带着手下几千吴郡兵向三十里外的庐江郡快速行去,在只有庐江城只有十里地时,下令身心疲惫的将士们稍作休整,清水就着干粮,勉强填饱肚子。
小憩了半个时辰,就再次出发。
历经战火摧残的庐江城外荒芜一片,生机尽绝,一切彷佛静止。
红日西坠,地平线尽头一片殷红。
如血的残阳显得庞大无比,像是要压向人间,尽毁滚滚红尘。
一种苍凉的气息弥漫天地间,无形间心间添了分压抑。
武庸策马而来,看着那布满刀痕箭孔的斑驳城墙,到处都是尸身和血迹,地上汇聚的一汪汪的血水还未干涸。
城内有冲天的火光,哪怕在城外也能看到那滚滚黑烟。
冲天的血煞之气从城内汹涌而出。
哪怕已经得到斥候的禀报,心里有了一定的准备,武庸还是无力的闭上双眼。
身后的大军一片安静,但紧紧握着兵器的手又能看出内心的不平静。
武庸睁开眼,双眼里一片血红。
粗犷的有络腮胡的脸上却是一片平静。
平静的吓人。
马儿缓缓的扬蹄,缓缓向大开的城门走去。
那巨大的门户,犹如恶魔张开的狰狞巨口,噬灭一切生灵。
透过城门看去,没有之前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,城中满目疮痍,街道上是一具具无头尸身,是一汪汪的血泊,是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坍塌的楼房。。
马儿在城楼下停下步子,武庸抬起头,那悬在城楼上的头颅似在对着他笑,他终于绷不住,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。
身体飞跃而起,刀光闪过,那绳索断裂,他伸手接住那头颅。
武庸脸色勐地一变,真气汹涌而出,在体外升起一个护罩,同时就要将手里的头颅抛开,却有一瞬的迟疑,。
就这短暂的一瞬,那被生生撕扯下来的头颅如西瓜一般炸裂开,一蓬黑烟汹涌而出,缠绕向他的手臂。
雪白的刀光闪过,一只断臂带着一蓬血花飞起,武庸快速在断臂上快速点了几下,身体落在马上,脸庞一片惨白无血。
“卑鄙!”他咬牙开口。
若不是他第一时间发觉不对,就不只是自断一臂那么简单。
“将军!”身后的亲兵连忙上前,脸色极为难看。
“无碍。”武庸绷着脸开口,面无表情。
“入城,看看还有没有活口。”
武庸吩咐一声,策马进入城内,一人一马如冤魂一般在郡城内东游西荡,到处都是尸体,到处都是燃烧的房屋。
很快来到郡守府前,看着那堆积如山的一颗颗狰狞不敢置信充满悔恨的头颅,武庸双童充血。
吴郡的将士已经在这里集结,几千人矗立着,寂静无声。
亲兵上前,低着头,没有说话。
这时,一个斥候匆匆来报。
“将军,冯章等叛逆在城北十里外休整,还立了一面大旗,上面,上面。”斥候迟疑了一下,不敢看自家将军望来的杀机盈满双童的血红眼眸,“上面写着,写着‘武庸前来送死’!”
“好一个冯章!”话语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,武庸呵呵冷笑着,继而大笑出声。
“将军,冷静。”亲兵副队长开口。
武庸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面无表情道,“我很冷静,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冷静。”
“我以吴郡郡守及地方守备身份宣布,此次讨逆平乱结束!尔等自行回返吴郡继续履行镇守之责!”武庸策马来到大军阵前,马缓慢踱步,大声开口。
“但是,兄弟们,我武庸不会与你们一起回去,吾欲前往城北,这一去,十死无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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