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城楼上钟鼓声响起,午门缓缓打开,百官有条不紊的进入皇宫中。
但相比起往日,今日他们的心里极不平静,充满了惊疑不解,更有着超出掌控的不安。
丞相霍赟,穆王,以及太尉在朝中的代言人——兵部尚书余擎苍,心里尤为不安。
三人在午门外小聚,得知安插在宫廷内部的人,竟像是一夜之间人间蒸发失去联络后。
三大派系少有的决定联手,暗中派人通知了守卫皇城的羽林军,以会操拉练为由在午门外集结,以防不测。
对此,午门上那陌生的禁卫统领面无表情的看着,并没有过激的反应。
“霍赟,那真不是你的人?”
穆王脾气急躁,喜怒形于色,走在霍赟身边。
看着空无一人的宫道,心里没来由的惶恐,好似大难临头,他神色冰冷的逼问,手按在腰间佩剑上。
“如果是本相之人,又岂会于尔等陈兵午门外。”
霍赟一声冷笑,眉宇间忧虑难掩,午门突然被一伙陌生的兵甲接掌,其他禁卫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失去联系,让他心里也异常不安。
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不再。
他很讨厌这种感觉,心情很糟糕。
就像是头顶悬着一口刀,随时可能斩落而下,让他没有一点安全感。
身边的半步宗师刀客,也不像平时那样给他足够的安全感。
“余尚书,如果说王朝有雪藏的兵马,那就只可能是你们的人。”
霍赟目光看向身侧的兵部尚书余擎苍,后者是兵部尚书,王朝兵马的布防都由他调动。
想要不惊动他们秘密的调动一支人数不是太多的兵马,也不是做不到。
“嗯?”穆王唰地看向余擎苍,眼神凌厉如刀锋,带着怀疑。
“太尉远在北疆,丞相大人觉得本官有那胆子?”
余擎苍反问道,直接无视了轻易被左右的穆王。
霍赟沉默。
太尉的性格,他很清楚,余擎苍若是敢在这种情况下调动兵马,必被视为背叛。
且没有太尉的密令,余擎苍虽为兵部尚书,也休想调动他的兵。
太尉虽莽撞,但却多疑,他不在京城的情况下,断然不会放心的让余擎苍秘密调动兵马发动政变。
因为余擎苍完全有可能摘了他的桃子,控制京都后直接称帝,然后调转马头对付他。
隔壁一个王朝在十几年前,就发生过与之极为相似的政变。
太尉怎可能没有防备。
尤其是余擎苍还是兵马尚书的情况下,他完全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,暗中做一些事,将他赖以掌控大军的心腹大将直接架空。
“难道真是我们那位陛下?”
霍赟沉声道,脸色极为难看。
穆王没那心机,也没那能力,只空顶着皇族头衔。
余擎苍没那胆子。
他自己做没做,他自己又怎会不知道。
排除他们三方,就只有可能是小皇帝。
但他哪里来的人?
这些人是如何跨越守卫森严的皇城进宫的?
他的一切小动作,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!
霍赟很不理解。
一路上,没有见到任何宫女内侍,有的只是陌生的黑甲军,偶尔有几个神作锦衣腰环佩刀的身影。
文武百官行过血迹斑斑腥味不散的长长宫道,进入太和门,一个个胆颤心惊的来到举行早朝大典的皇极殿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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