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那三年两个月,他没有看到这一幕。
如今却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,让他来到了这一刻。
“叶先生说,这是《正气歌》。”
城隍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然后张安世眼前的画面全部都缓慢的消散了,就像是一副色彩鲜艳的画,正在一点点的褪去颜色。
“原来是叫《正气歌》么?不意外,不意外,文先生理应做出这样的千古雄文来。”
张安世涕泪横流。
正气歌的每一个字,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深处,此生难忘。
“告诉老夫,文先生是哪一朝的贤相?他的事迹怎能不再世间流传呢?老夫要亲自为他做序立碑。”
城隍摇了摇头,说道。
“当初小神听闻这正气歌时,同样震撼到难以自持,也曾问过类似的问题,但叶先生却说,文先生并不真实存在,只是他过去漫长的梦里出现过的一个人物罢了。”
张安世难以接受。
梦里的人物?
梦里的人物绝不会如此真实!
他亲眼经历了文先生经历过的一切,他比谁都清楚,这是一个拥有着多么丰富情感的人物。
梦里造物,绝不会如此。
“我知道张老难以接受,但叶先生高深莫测,他这么说,就有他的道理……”
城隍笑着问道。
“叶先生命小神以城隍神力,构造出这一真实梦境,又以鬼神扮演,方才以假乱真……花费如此气力,就是为了解开张老心中心结,不知道张老可曾悟了?”
张安世眼露坚定之色。
“悟了,如何能不明悟?文先生身陷牢狱,依旧初心不改,意志不衰,老夫如今有吃有喝,自由自在,竟然心生踌躇,这还算得什么读书人?都是宰相,我不如文先生远矣!”
城隍见此,哈哈大笑。
“悟了便好,这样叶先生的一番苦心,就算是没有白费了。”
“离去之前,叶先生曾经留下过一番话。”
“不知道张老是否想听?”
张安世连忙说道。
“请尊神说来。”
城隍淡淡一笑,又回忆起了昨日的场景。
“叶先生说,张老他仍然想要回到那个奋斗一生的朝堂中去,只是心中在犹豫,自己三次为相都没有成事,就算再来一次,便能成功吗?”
“人力有尽时,一个八十二岁的老人,还有足够的时间吗?”
“这便是他的心病所在……想做,又担心自己没有时间了。”
一番话,说的张安世感同身受,叹息道。
“正是如此,若老夫再年轻二十岁,不,哪怕只有十岁,老夫也不会有这种担忧。”
城隍再次大笑,说道。
“叶先生就料到了张老会这么说。”
“他说,有志不在年高,谁说八十二岁高龄,就不能再去做英雄呢?”
“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;烈士暮年,壮心不已。”
“想做,那便去做吧!”
张安世心神巨震,口中喃喃。
“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;烈士暮年,壮心不已。”
他眼睛愈发的明亮,那因为年迈而日渐熄灭的斗志,再次从眼眸之中涌出。
“多谢叶先生,老夫明白了!”
言罢,张安世大笑。
笑声之中,一扫先前的郁气,这一刻的他,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步入朝堂,雄心勃勃的时候了。
就在此刻,一枚棋子的虚影,陡然从天地之中浮现。
……
此刻已经是深更半夜了。
对于张安世来说,不过一梦。
然而对于叶缘,却没有那么美好。
他离开了桃山县,按照事先购买的地图去走,准备前去岷江。
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修行者。
虽然丹田之中的“剑胎”已经让他有些摸不清楚名堂,但这并不影响叶缘动用真元来赶路。
虽不能飞,但脚力飞快,如奔马一般。
中午离开了烂桃山,到了晚,已经穿越了好几个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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