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阴云密布,
轰隆隆!
滚落的雷声,让整个缅西变得极度压抑!
终于,吴经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喂,是你么?吴经?”电话里,传来杨晓蕾的声音。
而她旁边的人,也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,手机同步监察已经连接,尽管杨晓蕾一再反对,可她终究是个警察。
“是我,没关系,监听是应该的。”吴经呵呵一笑,雨水已经打湿了吴经的头发:“杨小姐,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?”
故事?
所有人都是一愣!
而杨晓蕾,脸色却渐渐暗沉下来,不知道为什么,听到吴经这么说,她的心,在疼:“你说。”
吴经从兜里掏出了那半截断掉的香烟,眼眸低垂:“我爸,是特种作战大队的大队长,所以……我从小就很了解你们警察。”
其实,这一点杨晓蕾猜到了,只是她不确定,因为吴经对警察的了解,的确不是一点半点。
很深,就仿佛刻在骨子里。
而吴经的声音,还在继续:“说起来,他这个父亲,挺失败的,年近半百,就只给我留下了半截没抽完的烟,呵呵。”
“那他……”杨晓蕾小心翼翼地问着。
“死了。”吴经长吐一口气:“就死在我面前。”
吴经说的很轻松,很简单,可却让电话那边的杨晓蕾和身边所有同事陷入了沉默!
“身为特种大队的队长,他教会了我很多很多东西,但唯一少的,就是以父亲的身份陪着我。”
“小时候,我一直都在怪罪他,一直都觉得,他不配做我父亲,天底下,谁会以一个军人的要求对待自己的儿子?”
“烈日炎炎,他让我在太阳下暴晒,一站就是四个小时,一动不能动,大雨倾盆,他让围着训练场跑了足足二十圈,一刻不能休息……”
“那时候,他似乎忘了我是他儿子,就好像老天就是让他来折磨我,来迫害我的。”
听到这,杨晓蕾眼眶已经发红,喉咙不停滚动,感觉胸口像是被石头压住,无法形容的难受:“那……后来呢?”
后来?
“后来,我明白了,特种大队这四个字的概念,打击犯罪,枪林弹雨,与死神擦肩,最危险的一线,永远都是他们的身影。”
“所以我就……不那么怪我父亲了,甚至以他为荣,还想有朝一日,能成为让我父亲骄傲的警察!”
“但,我没成为警察,而他……也看不到了。”
杨晓蕾沉默了。
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,或者说,她明白,此时的吴经,只是需要一个倾听的对象!
“那天,我因为负重越野少背了一块砖头,他对我破口大骂,我一气之下,跑出了家门,直到天黑都没回去。”
“我爸找到我的时候,我身边多了三个人,三个手里拿着枪的……毒贩!”
毒贩?
杨晓蕾猛地抬头,她似乎知道吴经为什么以身犯险也要和谭家、和凯撒打成一片了。
“吴经,你是想……”杨晓蕾刚要说出口,吴经却打断了她,
“我永远都忘不了,那三个人朝我爸开的六枪,一辈子都忘不了,看着我爸浑身是血,我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,还是我爸奋力推开我,让我跑!”
“等我再回去找他的时候,就只看到了他丢在地这半截没抽完的烟。”
吧嗒!
吴经按下打火机,点燃了那半截烟头。
这一刻,杨晓蕾几乎什么都没想,直接开口道:“吴经,你听我说,所有的事交给我们警察去做,你不要……千万不要自己!”
呼!
电话里,传来吴经吐烟圈的声音:“就说到这吧,杨小姐。”
“吴经,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,喂?吴经?”杨晓蕾着急地喊着,可电话那头,已经泡在了雨水里。
……
凯撒旧址,最高的楼顶,
看着脚下夜幕里的星星点点,吴经仰起头,让雨水和泪水混合滴落在地:“爸,未能如你所愿成为一名警察,但我觉得,不是警察,却更能让毒贩得到应有的结局。”
“也许他们只是在大牢里熬个十几年,出来后,还是会重归老路,甚至有的根本不需要十几年,我觉得,这不该是他们的结局。”
“当年,我杀了那三个向您开枪的毒贩,这辈子就注定已经回不去了,所以……请您原谅,明天,我还是要按照我的方式,祭奠你!”
嗒!
烟头落地!
这一夜,吴经一动不动,站立楼顶,俯视脚下。
直到天色蒙蒙亮起,一辆接一辆的轿车,缓缓开进了凯撒旧址的大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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