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学校，所有考试周承宇都按时参加。

练习曲演奏课在一间阶梯教室考，讲台有一架三角钢琴，第一排坐着音教老师，后面是钢琴班学生，一个一个上讲台演奏，随机抽练习曲曲目。

可以看谱，不然万一选到没有弹过的曲目直接挂科。

“你们记的练习曲乐谱多吗？”

苏田小声问钢琴班的同学。

“肖邦，李斯特，车尔尼，德彪西，每位都记几首。”

“记谱太痛苦了，每次看需要背的谱子我都想摆烂。”

学钢琴最头痛的就是记谱。

记谱确实时间痛苦的事，周承宇也不例外，不过他还是记住了很多，小时候简单的基本忘了，现在记的，也是经常练习的，肖邦的24首基本全记着，李斯特也记的七七八八，车尔尼740很久不练忘了不少。

加上奏鸣曲、协奏曲，以及喜欢的歌曲等，周承宇也不知道自己记多少乐谱。

忘了乐谱的，可以凭肌肉记忆弹奏。

周承宇很好奇人的脑容量有多大，不过如今周承宇明显感到记忆力大不如前了，好在该记的记差不多了，现在只需要记住参赛准备演奏的作品。

周承宇从小记忆力比较好。

小学语文老师动不动让背诵全篇课文，有的学生死活记不住，周承宇基本上课学，下课就能全文背诵，被有的学生羡慕嫉妒恨，有的女生却很喜欢跟周承宇玩耍，周承宇那会儿完全是异性绝缘体，包括初中，收到情书看都懒得看。

练习曲演奏考试轮到周承宇，周承宇抽到肖邦的《冬风》

“需要乐谱吗？”

监考老师微笑道。

“不用。”

《冬风》是周承宇很熟的一首。

教室安静下来，他们很期待周承宇的演奏，听他演奏是种享受。

坐钢琴前，周承宇吸了口气，眼睛看着键盘，轻轻奏响前奏，双手柔缓，轻描淡写般弹奏，好像不是在弹奏作品，而是随意抚摸琴试音。

这是暴风雪前的安静。

突然，键强骤然增强，钢琴发出细碎的强音颗粒。

“嘶，好冷啊！”

下面的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。

仿佛教室中一阵寒风吹了进来，风中夹杂着一股冰雪渣子。

“这才是冬风。”

老师不在周承宇成绩表上写，放下笔欣赏起来。

“为什么我怎么弹都像秋风。”

慕苗摇头叹气。

“可能因为你是南方人，没感受过北方冬天的刺骨寒风。”

罗文微笑道。

“一定是，以前我对冬天没什么概念，寒假我要去东北最冷的地方体验。”

“......”

周承宇演奏结束，老师才拿起笔在成绩表上勾勾写写。

“周承宇太狠了，别人弹《冬风》前奏小心翼翼，听众也不由的跟着小心紧张，到了强音有心理准备，你的前奏漫不经心，感觉像在试音，在人心里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感到凛冬突袭，心脏不好的不了解作品你这样容易出人命。”

苏田打了个寒颤道。

“是吗，我以后要注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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