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听说他家的老房子要拆迁了,那些人又厚着脸来凑,林九自己拿着菜刀在爹妈留的房门口守了好几天,骂走了好几波亲戚,自此算是断了来往。
他现在住的别墅就是以前带天井的院子拆迁分的,这么多年也过来了,如今住得好过得好,生活渐渐稳定,他是真的不想被人打扰。
尤其是被别人知道了自己是第一个穿越者这种事,一定会有很多麻烦,政府那边的,社会上的,那些盯着无缝鸡蛋的苍蝇亲戚的
异界确实危险,给林九留下了许多后怕的回忆,但也有很多比现实中那些冷血亲戚更温暖的陌生人让他很怀念。
回去看看吧,他心想。
精灵族的人虽然傲慢,但对于认可的人类很友善。
于是灰烬魔女带着林九腾空而起,被熊熊火焰包裹着。
有火焰做屏障连空气都会烧的扭曲,这样他也就不必担心灰烬从天空飞过会走光了。
快到精灵族的栖息地时,林九在空中便察觉到了不对。
村子中有像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!
“怎么回事?”
林九望着下过雨之后湿漉漉还混着草木灰的泥土,皱起了眉头。
灰烬魔女不等他发话便化作一阵热浪在村子里转了数圈,而后在某座烧焦了的树屋里找到了活口。
“王!还有活着的!”
林九踩着烧焦的树干冲上树屋,在房中见到了还活着的精灵。
他从肚子被腰斩,躺在地上奄奄一息。
见有人进来,他睁开虚弱的眼睛,吐出了一口鲜血。
“别动,我给你止血。”林九蹲下开始给这个男人治疗伤势,莹莹的绿光照耀下,男人已经快要流干了血的腹腔开始愈合。
这么恐怖的伤换成任何一个种族都撑不住,但精灵族寿命漫长悠久,百岁仍是壮年。
大概是这种庞大的生命气息支撑着他血流干了还吊着一口气。
“是是你”
男精灵一把拽住林九的手,眼睛瞪得老大。
“先把嘴闭上!”林九低喝一声,然后集中注意力疗伤:“我不擅长治疗,做不到生肉塑骨或给你接上断肢,但你别动我留你一条命还是有希望的!”
从伤口来看,应该是昨天中午他们在废墟里被魔族埋伏的时候,这个村子就已经遭了毒手。
撑了大半天又淋了雨受潮,他还活着已经算是奇迹了。
林九也不敢打包票能给他救回来。
“不不用了”但男精灵却仍然死死拽着林九的手,轻轻摇头:“我不想当个废人活着。”
“你挺住!”
“我认得你几年前来过我们村子。”男精灵看着林九的脸,又认认真真看着灰烬魔女的脸:“还有你”
“听着,屠村的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,他带着魔王军袭击了我们村子,没人来得及跑,只来得及点了烟”
“他是个召唤者!!”
男精灵死死拽着林九的手,仰起头冲着他喊,好似掏空了自己肺里的所有空气和全身的生机。
他要把自己的遗言从林九的耳朵里吼进去,印在林九的记忆中。
这是他在凄冷的雨夜中撑了一整晚的执念。
是全村上下九十六条人命加在一起的执念。
村子的人不能白死,要让外面的人知道是魔王军干的,魔王军时隔多年又开始发动战争了!
“我记住了,是个和我一样的穿越者,带着魔王军屠了你们的村子。”林九坚定地点头:“我会治好你的,我带着你亲手去给同胞报仇!”
“我能在死前,把这件事说出来就已经满足了”男人眼神中的生机越来越淡,他吊着的一口气被自己给放下了。
“我要去陪我的同胞了”
林九低着头看着他无神的双眼良久,轻轻给他合上了眼皮。
“他死了。”林九长叹一声,“他说他认识我,但我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。”
林九站起来走出树屋,“来不及埋他了,跟我去其他村子看看!”
精灵族并不像人类或是地精一样建造城邦居住,他们散落在广袤的森林中以村子为根基,一村百十口人,互通有无。
这点跟狼人族很像,他们也是在草原上过着分散的游牧生活,居无定所。
林九和灰烬魔女在森林中把有印象的村落都寻个遍,发现跟第一个村子一样被屠的有三个,均发生了激烈的打斗没有活口。
而更多的村子只是被毁了房屋树木,但是没有尸体。
“看来绝大部分精灵族的人都先逃了。”林九站在没有尸体的废墟里,望着村子正中被雨水熄灭的烽火台说道:“这倒是个好消息。”
“王,我们该怎么办。”灰烬魔女问道。
林九说道:“你去草原上把这件事告诉安德烈,就说魔王军入侵了精灵之森,精灵部族受创,我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曲江鲤。”
他双手按住灰烬魔女的肩膀,一字一顿:“记住,路上要是遇到魔王军不可交战,给我传话是最重要的。”
他很清楚只有这么说,灰烬魔女才听得进去。
果然灰烬魔女很乖地点了点头,“我一定会将消息带到草原上的。”
目送灰烬魔女离开,林九捡来树枝在脚下泥泞的土壤里画了传送阵,前往肯佩斯公国首都的异界大门。
传送法阵亮起蓝光,林九在蓝光中眼神冰冷呢喃着:“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还是个穿越者。”
一个穿越者为什么要加入魔王军?
但不管怎么样,这个人他绝对不会放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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