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曹操问话,刘襄意味深长的笑道:“曹孟德,吾知你已看穿我军身份,不必惺惺作态,徒增笑耳。”
曹操心里咯噔了一下,沉吟半天才反应过来,对面不想打。
为何?
此中必有缘由。
经过一番思考,他已经沉下气来,高声说道:“君有何事?不妨直言。”
刘襄装作不屑的说道:“你去告诉皇甫义真,吾名刘襄,长沙定王之后,临邑侯枝属,吾曾祖乃是安帝永和年间的校书郎,名讳騊駼,皇甫义真从南向北,打完黄巾蛾贼就该来打幽州了吧?跟他说清楚了,北军五营就是送给他的拜礼,让他好好掂量掂量。”
这话不过是给自己找个不开战的借口,以免曹操看出虚实,只要蒙过这几天,他就脱身了。
曹操听了这话,心中五味杂陈,说不出的别扭,你一个汉室宗亲,为了恐吓大汉将军,就把禁军精锐给干掉了?
这是个疯子!
惹不起啊。
他赶紧拱手行礼:“原来是汉室宗亲,拜见刘君,失礼莫怪。刘君之言,吾必定带到。”
刘襄一副倨傲的样子,骑在高大的赤菟上,更显得目中无人,像吩咐下属一样说道:“记住了,一个字,也不许漏。”
说完也不等曹操回答,不耐烦的喝到:“滚吧,今天不杀你,若敢犯我疆界,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曹操走了,走得干净利索,甭管他信不信刘襄的鬼话,反正他觉得现在打不过,能脱身就是最好的结果,好汉不吃眼前亏。
刘襄也不敢耽误,马群在平恩县一摆,勒索了三百辆大车,一千石粮食,两千束草料,一百五十斤药材,向西北而走。
每日晓行夜宿,在襄国转向北行,走太行山东麓大道,去真定。这一路四百里地,赶了七天才到。这七天倒是没碰到追兵,只是粮草将要耗尽,不得不停下脚步。
真定这地方,赵云太熟了,找了处隐蔽的山谷歇马,又私下托人收购了五百石粮食,八百束草料,修整了两天继续北进。
从真定到北新城还有三百多里,需要穿过中山国,这一路就更加好走了,不说甄氏在中山的势力,单单打出安平军的旗号,中山国上上下下哪个敢阻拦?
他们就活在安平军的军威之下,若非忌惮皇甫嵩,拿下中山并不难,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。
现在的中山很乱,十几股盗匪横行在山区、湖淀之处,大点的上万,小股的也有一两千,各县无法剿除,只能放任。
张燕也是其中之一,现在他还叫褚飞燕,明年他会去巨鹿郡投奔张牛角,他们合兵攻打巨鹿郡治所瘿(ying)陶的时候,张牛角战死,褚飞燕就继承他的势力,改姓了张牛角的姓氏。
然后,那个联结各地黄巾余孽和各路盗匪,号称百万黑山军的统领张燕,就出现了。
他很骚的上书朝廷,受了诏安,被封了个平难中郎将的官职,纵横在太行山各处山谷、道路,成了汉末时期的一路诸侯。
刘襄就是受到张燕的启发,觉得诏安这条路,也是可以走几年的,他还加了加码,甄逸还在洛阳为他落名宗室名籍薄而奔波。
明年,他还想再占一占张燕的便宜,百万黑山军啊,谁看了不眼馋呢?
雁过不拔毛,念头不通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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