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看夜晚将至,他就得突围逃跑了。黄巾军的弱点,他当然清楚,可麾下兵卒伤损严重,体力不支,敌军尚有十余万人,追上去难以建功,只是徒增伤亡。
而黄巾军的伤亡更重,倒下了万余人,其余部队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战场,收回武器装备,也来不及收敛尸首,各部交替掩护,徐徐撤回广宗。
张梁麾下是黄巾军的主力部队,张角布道十多年,费尽心血拉起来的,骨干都是太平道人,他的死讯还没公开,这些太平道人的精神支柱还没坍塌,战斗意志很强,是能死战、敢拼命的有信仰的部队,战斗力并不弱。
汉军军营残破不堪,难以依凭,兵卒伤损严重,不能在这里待着了。
“整军,后撤二十里安营。”
再后撤二十里,就距离广宗五十里远了,黄巾军行军一天都未必能走五十里。这个距离,在冷兵器时代,已经算是脱离战场了。
“这是个偷袭的好机会呀,可惜了。”远处观战的刘襄充满遗憾的念叨着。
可看着开路的叁千凉州铁骑,断后的北军叁营骑兵,这加起来就有七千多精锐骑卒。虽然敌军体力消耗严重,可我军也不是体力充沛的部队,真的冲上去,结局难料。
他只能遗憾的看着敌人远去。
黄巾军在城里回复力气,汉军在五十里外舔舐伤口。
刘襄不想他们安然对峙,主动上门,来到广宗城内与张梁商议出兵事宜,也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夏侯兰。
夏侯兰名义上说是联络之人,其实就是人质。
见到刘襄,夏侯兰有点激动,但很好的掩饰了情绪,他不想让张梁知道,这是第一次见到刘襄,就平澹的拱手道:“兰,见过主公。”
刘襄颔首回礼,装作熟识的样子说道:“衡若辛苦,待到功成,你我一醉方休。”
“主公设宴,不醉不归。”
两人对视一笑,颇有些共同骗人的默契感,一起转头看着张梁,一致认为,这就是个被蒙骗的傻小子。
张梁一无所觉,热情的拉着刘襄,要设宴款待。
想想自己的酒量,还是算了吧,耽误正事,刘襄赶紧摆手说道:“张将军厚意,襄感激不尽,只是军情紧急,容不得耽误啊,待击溃敌军,再与将军高乐。”
“某知道刘君何意,只是行军五十里,怕汉军夜袭,难以追击。”
刘襄皱皱眉头,五十里路就成了黄巾军的障碍,这是一群废物吗?还有张宝哪里去了?怎么只有张梁这一部人马?
他按下心中疑惑,对张梁说道:“可选精锐,夜间行军,白天靠近敌人,我军可提供哨探,掩护外围。”
“刘君的兵马修整好了?可与我军一起出兵夹攻汉军,定能大胜。”
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。
那么,不露面的张宝,必定有蹊跷。
刘襄眯了下眼睛,这处战场,变得越来越复杂了,心中颇为感慨,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啊,也都有自己的算计,那就看看,谁能笑到最后了。
反正,我不想吃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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