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喷出三尺多远,溅了元衡满身满脸,身前的女墙、城垛也被染的一片血红。
元衡抱怨了一句“晦气”,一脚将故安县丞踹下城头,沾满鲜血的环首刀一指遒国国相,高声喝到:“开城,投降。”
遒国国相止住抽刀的侍卫,无奈的摇摇头:“吾心中早就清楚,除了投降,吾等哪里还有活路。”
说完对着城下喊道:“吾等投降。”
又让拿出早已准备好的,写有“降”字的白幡,就领人下城而去。
刘襄喊完话,看着这一系列的变故,心中烦躁,早干嘛去了?我都拆了多少辆车了,这损失谁赔啊?
赶紧下令:“速速停止改装。”但围城的部队没有叫回,就位的弩手也没有撤去。
传下命令没多久,遒国国相带着令史和一众佐使等遒国官吏,打着白幡,捧着图册、印绶,大开城门,出城请降。
众人跪在刘襄马前,国相开口说道:“遒国上下,愿意投降,请将军收纳。”
人家已经投降了,刘襄也不好乱发脾气,朗声说道:“几位请起,叫城中守军出城纳降吧。”
遒国的官吏非常老实。
纳降,接管城防,都很顺利,缴获的武器,当场就装备了一身木制兵器的新兵步卒。
经过故安和遒国的资助,刘襄又拥有了五千多个,装备铁制兵器的步卒。
降兵归营,官吏归衙,刘襄也跟着进城来到署衙,打发走了归降的官吏,刘襄在暖阁翻阅黄册、卷宗。
这两天没干别的了,不是在翻阅黄册,就是在赶往翻阅黄册的路上。
看得脑仁疼。
刘襄平复了一下心情,思考着正事。现在,就剩下涿县和五阮关。
涿县的重要不用赘述,五阮关也要尽快拿下。
鲜卑肆虐幽州的代郡、并州的雁门郡和云中郡,单于和连贪婪成性,时常南下劫掠。要防备他们走飞狐径到广昌,在从广昌走蒲阴径进入涿郡,五阮关就是扼守通道的大门。
秋草枯黄,马匹肥壮,正是游牧民族南下的季节,傂奚防线和涿郡的五阮关,就在鲜卑的眼皮子底下,不得不防啊。
扩大势力的时间窗口,眼见着就要关上了,刘襄感觉压力越来越大。
那些个乌桓和匈奴都不给力了,抵挡不住鲜卑的攻伐,武帝建立的塞外胡人防线,已经被鲜卑打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,大汉的北方边郡要直面鲜卑骑兵的压力。
熹平六年,也就是公元177年,汉军三路北伐,被上一任鲜卑单于檀石槐击败,三万多骑兵全军覆没,北方边境的攻防之势,彻底转换,汉人过起了被动防守的日子。
五胡乱华,魏晋南北朝的祸根就是在那个时候埋下的。
其后几十年,汉人一直在战乱之中挣扎,又赶上了司马家这群奇葩货色,长江以北就彻底完犊子了。
“鲜卑,现在干不过呀。”刘襄懊恼的一拍案几。
“早晚得干他们一顿,这口气绝对不能忍,我要为一百年后的祖先们报仇。”
嗯,这话非常符合逻辑。
对刘襄这种逻辑鬼才来说,这就是他的道理,说破大天去,这也是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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