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卫中的这些弩手可不简单,是从军中选拔的力大擅射之人,他们用的是五、六石的腰引弩,能射一百八十五步,百步之内能破三层铁甲,翻遍渔阳也不过只有三十具。
军中强弩两石为底线,分为两石的擎张弩,就是直接用双臂拉开的弩。
三、四石的蹶张弩,就是一脚踩着弩身前部加装的脚踏,再用手拉开的弩。
五、六石以上的腰引弩,想拉开这种弩就不能站着了,得坐在地上,双脚抵住弩弓,双手拉住引弩器械,腰间发力,用全身的力量才能张开。
有点像划船机,玩过的应该能找到拉腰引弩的感觉。
九石以上的被命名为大黄弩,据说能射三百步,刘襄没见过,那是传说中的精锐战具,只在禁军中装备。
刘襄在放空,刘政在城下大声劝降,城上守军已经开始乱了。
起初刘襄的宿卫说分田地的时候,城上守军只是将信将疑,现在说这话的是他们的太守,城中的贵人也没反驳,他们大多觉得分田之事应该假不了了。
田地,自己的田地,几辈子的盼望啊。
还降税?不如杀了这些贵人老爷,开城投降吧?
城上纷乱异常,眼见着就要火并,城中的世家豪强撑不住了,在刘政保证他们性命的承诺下,终于决定开城投降。
刘政来到刘襄马前,下马跪倒,用暗哑的声音说道:“禀报将军,吾已经劝降土垠,恭喜将军全据右北平,贺喜将军武运昌隆。”
观他神色,居然一片欢喜,刘襄觉得怪怪的,这刘政莫非是个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?
以后这个病,是不是得改个名字了,应该叫右北平太守综合症?
见刘襄不说话,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,刘政叩首行礼,伏在地上说:“吾愿追随将军,效犬马之劳,念在吾有些微功,万望将军恩准。”
刘襄才不会收他呢,这是个有病的,就算没病,也是个心思阴沉的。
“刘太守请起,不必如此惶恐,吾一项守信,不会害汝性命的,且稳住心神,安心度日便是。”
闻得此言,刘政脸上的喜色像开了花一般,他展颜欢笑,拱手说道:“谢将军,谢将军…”刚开口,居然有些哽咽。
刘襄微笑着说道:“刘太守,何至于此,吾与太守无私仇,只是路不同,昔日不过战场之上筹谋较量罢了,并无加害之意,刘太守安心。”
两人谈话之时,中军各营已到,刘襄命射声营戒备,护军营入城接管城防。
土垠各个官吏已经拿出黄册印绶,郡丞双手捧着前来投降。
受降、入城,一切顺利。
护军营掌管城防之后,刘襄方才带兵入城。
其实,在刘政带兵进入潞县的时候,右北平就没有抵抗能力了,结果早已注定。
土垠从来就不是障碍,无论是投降,还是被攻陷,并不会有什么区别。
刘襄喜欢谋定而后动,遇事不决莽一波的行为,不是刘襄的风格。
下一步就是辽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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