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襄还礼:“狐奴刘襄,字宜程,见过甄公。”
见礼之后,甄逸请刘襄自门左而入,行到大堂又请刘襄上座,礼仪尊重之中带着疏远。
刘襄推辞之后坐在左侧案几,开口说道:“此次拜访有些冒昧,望甄公海涵。
甄公客居潞县,吾没什么资财,只是自制了几罐冰凌,与甄公消暑。
近日又烧了几套白瓷,知甄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,也一并拿来请公品鉴。”
说完挥手命宿卫呈上礼物。
甄逸推辞一番,也就接了。
漆盒中的白瓷卧在红绸之上,颇为精致,尤其是装冰的瓷罐,有凝结的水珠点缀,更有冻气环绕,晶莹剔透,炫人眼目。
甄逸爱不释手,挨个把玩一番,件件赞不绝口。
“如此珍宝,晶莹雅致,当真是难寻之物,逸受之有愧啊!多谢将军抬爱了。”甄逸的情绪明显亲近了不少,对礼物很满意的样子。
刘襄微笑着应答了几句。
甄逸便收了白瓷、冰罐送去后宅,说是珍宝难得,送去与家人观赏。
又命人传宴,要与刘襄一醉方休。
甄府仆从往来奔走,将各个食鼎用具,果蔬、肉食,流水般的摆上案几。
各色蜜饯鲜果,觞酒肉豆,鱼脍禽羹,极为丰盛。
甄逸当先献酒:“宴席简陋,将军莫怪。”
献酒是汉代饮宴第一步,由主人给客人斟酒,敬酒。
客人要回敬,叫做酢酒,之后是酬酒,就是畅饮互敬,随便喝了。
三杯酒下肚,刘襄有点晕,失策了,自己只身而来,怕是要要横着出去了。
趁着还没醉,刘襄赶紧开口说正事:“甄公觉得这白瓷能值几何?”
“世之珍宝,百万钱财亦难求取。”甄逸摇头晃脑的赞扬。
刘襄继续说道:“甄公可愿做做这白瓷生意?”
甄逸矜持的笑笑:“将军有多少白瓷?只管开价便是,吾全收了。”
刘襄摇头道:“吾虽窘迫,但却不想要钱财。”
“哦?那将军想换何物?”
刘襄答非所问的说道:“甄公观我,可为子楚否?甄公志向,可比吕公否?”
子楚就是秦庄襄王,奇货可居故事中,被吕不韦称为奇货的秦国质子。
甄逸闻言面色一变,随即就恢复过来,呵呵笑道:“将军玩笑了,吾怎敢相比吕公。”
“甄公过谦了,吾听闻中山甄氏乃是三公之后,世袭两千石的世家大族,吕公当年可比不得。”
甄逸皱了下眉,苦笑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了,不必再提,徒增人笑耳,倒是将军自比庄襄王,不觉狂妄吗?”
刘襄笑笑,说道:“子楚当年入质赵国,衣食窘迫境况堪忧,吾至少还能吃饱穿暖,如何比不得?
吾有大军翼护,百姓爱戴,如何不敢比?
敢问甄公,可是意志消沉难以振奋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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