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带着人去各处乡亭寻找伤寒病人了,一是要有病原体,二是要刷一刷会治瘟疫的名声。
如此七八日,渔阳周边皆知有个能治瘟疫的郎君。
准备已成,刘襄命死士携带伤寒重症之人的排泄物污染两座军营的水源,又用病人口水鼻涕沾染的衣物布巾偷偷污染进出军营的骡马。
三日后,死士被击杀三人,感染伤寒七个,渔阳军中终于爆发伤寒了,且传播极快,一发而不可收拾。城中也是流言四起,人心惶惶,多有离城而逃者。
时机已至,刘襄便离开渔阳向狐奴而去,命那些死士继续污染军营。
其实伤寒已经不用再传播了,他可以带着所有人离开,但是他不想让那几个人活下去。
这次伤寒要有个由头,不能牵扯到他,到这几个死士为止,他们或被击杀,或病重而死。
而且这几个死士已经知道怎么散播伤寒了,所以他们不能活下去。
从一开始刘襄就不想让他们活下去,他没有教伤寒是什么,又是怎么防治的,他也没有问过那几个死士的名字,不想跟他们有交情。
还有两个侍卫,刘襄也是想要弄死的,只是还不是时候。
三月初一,刘襄回到了家中,邓茂给的资金还剩下黄金十金和三千一百钱,一金是一万钱,但是这些年私铸的劣钱太多,五铢钱贬值了,现在一金大概能换一万两千钱。
这些钱大概能买三百多石米,或者五匹挽马,战马能买到一匹,幽州战马大概在十万钱左右。南方已经几十万钱了。
这么点钱要交结人脉,有难度啊。
刘襄准备去拜访一下亭长张怀,他跟张怀还是很熟的,这两年没少给张怀算租调赋税什么的。
试试能不能通过张怀认识下县里的曹掾,打通县令的门路,让狐奴县令推荐他去治瘟疫,这样他才算是出身清白,不会惹人怀疑。
事不宜迟,刘襄拎着几包自制的药饮去寻亭长。
通报入门,行礼拜见。
二人坐下说话,刘襄道:“张公,又来相扰,还望莫怪,此次前来有事相求。”
“贤侄有何事,直言便可,吾与汝父相交莫逆,必全力相助。”
“吾听闻渔阳大疫,想找条举荐的门路,去治一治疫病,若得太守赏识,征辟吾为曹掾,也能有个出身。”
张怀大惊失色,“小小年纪不知轻重,时疫岂可碰触,汝去送死不成。多少人仓皇出逃,怎可凑上去!”
观张怀神色,是真的关心刘襄,这些年也确实挺照顾他的。
刘襄心中感念,小声说道:“张公莫气,张公看顾之情,余感激涕零。自家父去后,吾研习医书,苦寻治瘟之法,已颇有所得。
前些时日孝期过后,吾便出门寻访身患时疫之人,已治愈多人,吾能治瘟疫,绝无虚言。”
张怀摇了摇头,“贤侄行事过于孟浪了,汝家只余你一人,怎可行此凶险之事?
不若安心在家中读书,传承家学。待得成年,吾去县里为汝谋一份书佐的差事,也算有个出身,之后成家立业,岂不是好。万万不可再行此凶险之事。”
刘襄心说,想安稳也安稳不下来的,黄巾军马上就要起兵了,就算很快被扑灭,三年后张纯张举也会起兵叛乱的,王朝已到末世,战乱不休,安稳不了啊。
“张公,如今这世道越来越乱,非是安心读书之时,吾欲一展抱负,望张公相助。”
张怀捋捋胡须,“吾心难安,若有不忍言之事,吾如何于汝父交待。
唉!
罢了,小儿辈有志高飞,吾不可挡也!”
正说话间,忽然听得外面大声呼喊,“宜程,宜程,有郡里谒者唤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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