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襄看了看跟在身边的侍从,见他们没有阻止的意思,继续在营地外面转了几圈,这马就跑不动了,只好回去了。
有一匹好马就好了,想要一匹好马!
醒来吃饭,看看书,骑骑马,就这样老老实实的过了三天。
邓茂回来了,心情很是不好的样子。
“宜程先生不知,那匹夫甚是跋扈。”
刘襄觉得他的机会来了,不动声色的说道:“渠帅可是有决断了?”
“某与程志远皆为三十六方渠帅,是师君许了的,那匹夫却要并了我部兵马,要某去与他做个副将!真真气煞我也。”
邓茂用力砸了一下案几,愤恨难忍,又狠狠砸了几下。
“这匹夫,某好心提醒于他,他不念恩义,反吞了某家大半兵马,早晚一刀砍了他!”
刘襄劝说道:“渠帅暂且息怒,此时不可意气用事,黄巾虽众,却无根基,没有钱粮兵甲,不过流寇尔,转瞬即灭。”
见邓茂仍旧气愤难言,又道:“广阳不可去了,去了只能沦为他人走狗,不若取渔阳。
渔阳郡四十万口,兵甲犀利,粮草丰沛,有盐官铁官,北方还有牧场,可获得大量战马。
渔阳乃幽州之冠冕也。”
邓茂有些忐忑,神情很是纠结,“渔阳能取?”
刘襄淡淡的说:“有些难度。”
“这……”
刘襄心说,这邓茂是个成不了大事的,怪不得历史上沦为程志远副将,被张三爷一矛送走。
便蛊惑道:“若程志远取了广阳,彼时将军怕是更加难堪,剩下的一半兵马也保不住了吧?”
邓茂左右为难,沉吟半天,方才说道:“某只剩三千人,怕是进不得渔阳县城。”
听了邓茂气弱的话语,刘襄撇撇嘴,老子根本不想让你打渔阳,老子就是想跑。
为了稳妥的跑路,对邓茂说道:“若强攻渔阳,三千黄巾和三万黄巾,有区别吗?反正都打不过。”
邓茂震惊了,“直娘贼,蛊惑本将打渔阳的是你,说打不过的也是你,匹夫,真当某不会杀你?”
果然,这才是邓茂的本性,礼贤下士什么的,他装不下去的。刘襄跑路的想法更加坚定了,现在可急躁不得,站起身来拱手一礼,说道:
“渠帅息怒,吾之意,渔阳不可力敌,只能智取。”
“如何智取?”
“吾带几个死士,将时疫传入渔阳军营。
渠帅再遣机敏伶俐善言辞者入渔阳县散布流言,就说渔阳将起大疫。
待军中疫情爆发,县城内必将民心惶惶,弃城而走者众,渠帅在城外或裹挟流民,或攻杀世家豪强子弟,壮大部曲,再清扫庄园坞堡,获取资材兵器。
渔阳震荡,太守无兵可用,必会征募兵勇,编练新军。渠帅借此机会遣人入城应募,待人多势众,于城内举事,占府库攻县衙,大事可成。”
邓茂呆呆的看着刘襄,这小郎君年岁不大,嘴边绒毛未退,身形瘦弱,将将七尺出头,心计却如此毒辣。
这样的人物,要是算计于我,我该如何?
要不要…杀了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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