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视着刘襄的眼睛,又说道:
“朝廷昏庸,贪腐横行,苛捐杂税繁重,世家豪强盘剥酷烈,百姓没活路了,不造反就只能等死。
我太平道已得民心,定能推翻朝廷夺取天下。
小郎君安心理事,若有功劳,某必赏赐,不使郎君心冷。”
太平道人的想法是不错,可他们拉起来的黄巾军还是算了吧,就这乱糟糟的样子,取天下?去世还差不多。
刘襄心里这么想着,但他不敢说出来,怕死!
唉!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啊。
想到这,刘襄揖手一礼,说道:
“吾已冠礼,取字宜程,邓公今后称我宜程便是。”
邓茂哈哈大笑
“哈哈哈,好,好,宜程,以后叫某渠帅即可,今后随某建功立业,必不相负!”
刘襄又揖手躬身行礼。
“襄,拜见渠帅。”
邓茂拱手回礼道:“宜程唤某,有何言语教我?”
刘襄左右看看,“渠帅可有安静之所?”
“随某来。”
邓茂走进帅帐,对侍从挥挥手。“尔等且先下去,不听呼唤,不得入内。”
“唯。”
待几个侍从行礼退出,邓茂伸手一指右侧案几,
“宜程请坐,有何言语,但说无妨。”
刘襄谢过,坐下道:“渠帅欲去广阳?”
“正是。”
活动活动腿,缓解了一下膝盖和脚踝,跪坐是真不习惯,刘襄手扶案几,微微向前倾身道:“此去广阳,蹈死地矣!”
邓茂皱着眉头,疑问道:
“宜程何出此言?”
“渠帅为何不取渔阳?”
“渔阳兵甲犀利。”
“渔阳兵甲犀利,为何不取?”
邓茂看傻子一样瞪了刘襄一眼,“渔阳有郡国兵五千人,装备强弩两千余,又有铁甲重盾长矛大戟,实在犀利。城外渔阳大营屯驻铁甲突骑千人,驰聘纵横,不可敌。”
说完又摇了摇头“打不过,不可,不可!”
刘襄不理邓茂神色不虞,轻声说道:“广阳郡治蓟县县城,离渔阳县只有两百里,渠帅准备几日攻下蓟县?”
“我军人多势众,四面合围,不使消息走漏便是。”
“那西面的上谷郡和南面的涿郡呢?护乌桓校尉部的胡骑呢?”
“不、不使消息走漏便是…”
见邓茂心里已经慌乱,刘襄继续说道:“四面合围蓟县,需要几万人?渠帅不妨出去看看,再说不使消息走漏之言。”
这处营中只有一两千人,就乱成这样,黄巾军根本就没有军纪的概念。几万人的黄巾,还想不走漏消息,多路协同合围县城?敌军主帅是我军卧底?
刘襄心中冷笑,虽然历史上你们走大运,真的成功了,但邓茂可不知道呀,他绝不能让邓茂裹挟他去广阳,那是送死。
邓茂瞬间冷汗直流,黄巾军是个什么样子,他心里清楚,乱糟糟的几万人,还没合围必被察觉。蓟县只需坚守三五日,几路大军必到,背腹受敌,怎么打?
当初怎么就信了程志远的话?
当初怎么就信了四面合围的计策?
当初怎么就没想过黄巾军军纪涣散的问题?
怎么办?
邓茂激动得蹦了起来,“哎呀呀!这可如何是好?大军已在路上,
这、这、这,
这岂不是自蹈死路?”
话音未落一把攥住刘襄手臂,
“先生,宜程先生,可有办法,救我等性命啊,
大恩大德,
求先生救我一救!”
刘襄拍了拍邓茂的手,道:
“渠帅勿慌,吾有一策,可下渔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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