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惩治了这些脏东西们,自然要昭告天下。宴迎晚吩咐人,将此事写成告示张贴出去。
回到印阳的驿馆,闻述便觉得有些头疼。
宴迎晚伺候闻述简单洗漱了一番,发现闻述的袖口破了一道口子。
“殿下,您的外衫袖口破了,奴才给您缝缝。”
闻言,闻述往自己袖口看了一眼,再听宴迎晚这话,不禁挑眉:“小刁奴,你还会缝补衣物?”
宴迎晚哼哼两声:“殿下少瞧不起人了,奴才在遇到师父以前,什么活计没做过啊,缝缝补补的还不简单吗?”
宴迎晚倒是没说假话,只是她自己本身也喜欢缝缝补补,小时候给给芭比娃娃做过衣服呢!
闻述点点头将外衫交给宴迎晚,自己到榻上休息。
他本是想着睡一觉休息休息,连日劳累,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了。只是一躺下,脑海中便全是往日他还是闻烨的时候起兵造反,被自己的父亲大骂反贼的样子。
他的父亲原是前朝的官员,一直反对自己起事,可自从他的好弟弟也投入到他的麾下,他的父亲才不说什么了。
呵,他爹一如既往地偏心,他又不是不知道。
一直到他的弟弟与前朝军暗中往来,致使他最好的兄弟为保护他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。他那边的将士死伤数万,一切都是他那个好弟弟的手笔。
他后来选择了将亲弟弟在军前斩杀,将弟弟首级送给了父亲。
他那个父亲是怎么说他的,说他是畜生,说他只知道打打杀杀,一点都不顾念兄弟亲情。
那他就想问问自己的父亲了,他那个好弟弟何曾顾念过?
宴迎晚给闻述将衣服缝好放置在一旁,就听见榻上的闻述喃喃说着什么,睡得很不安稳。
她上前喊了喊他,却怎么都喊不醒,索性不喊了。
刚要离开,余光却瞥见闻述紧皱着眉头,神色痛苦。想了想,宴迎晚打算坐在一旁的脚踏上守上一会儿。
刚坐下的宴迎晚猛然间却被闻述抓住了手腕。
她一惊,以为闻述醒了,可看过去发现并没有。
他像是梦见了什么。
反正手被闻述抓着,想走也走不了了。
宴迎晚索性轻声唱起了歌谣,说不定对闻述还有用:“风儿轻月儿明,树叶儿遮窗棂,蛐蛐叫铮铮,好似那琴弦声,弦儿那个轻,调儿动听,摇篮轻摆动啊,娘的宝宝,闭上眼睛……”
唱着唱着,宴迎晚倒是把自己唱困了,趴在一旁歪着脑袋睡着了。
睡梦中的闻述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的娘亲。
他爹不爱他,那又如何,他有爱自己的娘,可是自从他将自己的弟弟杀了,他娘虽然说着不怨他,可一直到最后,他再也没见过娘亲的笑容。
悲伤的情绪压得闻述喘不过气来,睁开眼却见宴迎晚在一旁埋着小脑袋睡着了。
发现自己还抓着宴迎晚的手,闻述松开手,却见宴迎晚因为他这一动作竟是下意识地哼起了歌谣:“风儿轻月儿明,树叶儿遮窗棂,蛐蛐叫铮铮,好似那琴弦声,弦儿那个轻,调儿动听,摇篮轻摆动啊,娘的宝宝,闭上眼睛……”
看着还没睡醒的宴迎晚,闻述心头一阵复杂的情绪划过,最后竟是轻笑了一声。
“小刁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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