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庆油田初建,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条件有多艰苦多艰难!
但他没有听到顾浪语气中有丝毫怨恨委屈,缓缓的语气中只有敬佩,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,而是一个圣洁的故事。
对于这样一位石油战线上的英雄,谁忍心、谁敢呢
于是他有点惊惶,嗫嚅着说:“对不起,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。”
顾浪笑了笑,说:“你比我还沉重,这不是个悲伤的故事。”
瞥见陈梓林还一脸凝重,伸手揪下片树叶儿抛向他,见他悚然一惊,又咯咯地笑了起来:
“看不出你还挺有同情心啊,我都不在意了,你在意什么呢。”
陈梓林确实是在惭愧自己,对一个为了石油事业舍小家的劳模的爱人,起了不良心思,
就连好色的李树明都收起了色心,我、我怎么能比禽兽还不如呢。
听她开导自己,也就不在这个话题继续了,尴尬的其实是他自己,说:“我只是为你可惜,耽误你的青春了不是。”
顾浪说:“好嘛,你同情心泛滥了。”
突然表情怪异、古灵精怪地说:
“既然你这么同情我,你又没对象,就娶了我怎么样!”
陈梓林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你敢嫁我就敢娶!”
说完就尴尬得差点用脚指头抠出个大别墅,我这嘴哟,这么见到漂亮女人就控制不住呢,
哈哈尬笑几声补救:“你肯定是不会的了,你爱人是全国劳模呢!”
顾浪却半真半假地说:“你答应我了的啊,男子汉大丈夫,到时候不许反悔!”
她的心其实蹦得快要跳出嗓子眼了,这么多年,她是真的萌生出想再嫁人的念头,
哪怕独守空房数年,她都没丁点儿想法。
是夜色是酒精还是眼前这个男人?或许都有点吧。
自古才子佳人,才子爱佳人,佳人也是爱才子的。
回家的路真的好长,顾浪真想马上躲进房间里,她不是羞愧,
而是怕忍不住再说出什么话,吓到这个小自己几岁的男人。
陈梓林反倒轻松起来,在他21世纪20几年短暂的人生中,他觉得女人越是言辞大胆,
越是保护自己的好手段,哪有见面才三两次,就对一个人轻言嫁娶的,当真了才是傻子,
21世纪单位里,不就有很多这样开得起玩笑的女同志,那只是人家情商高,
你别傻乎乎的当真,那就是智商低了。
经过这么一闹,反倒没话可说,两人并肩而行,只是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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