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好意思进去,估计玲子正忙活给生病的母亲几个弟弟妹妹做饭吧。
在门口点了根烟,准备转身回少年宫等周小格,不料大门里猛地冲出个头发蓬乱的中年女人,后面玲子满脸惊慌地边追边喊:“妈,你别跑啊,妈!…..”
陈梓林来不及细想,快步冲上去拽住那女人,明显那女人是犯病了,神情暴躁,对着陈梓林又踢又打的。
陈梓林只能抓住女人两只手,任凭她用脚乱踢,反正也不咋疼。
玲子好看的眼睛全是泪花,只会颤声喊:“妈,你别打人,妈!”
陈梓林喊道:“玲子,要不要把你妈妈送回家里?”
玲子似乎没认出陈梓林:“要得要得,谢谢你了同志。我就住里边。”
玲子前面走,陈梓林费力地拖拽着玲子妈进了院子。
好嘛,跟陈梓林差不多大的两间屋子就是玲子家,里面摆了个看不出漆色的木柜四张床和一些桌椅,转身的地方都不大。
一张床上坐着三个小孩子,都乖乖的没说话,只是看着疯疯癫癫的母亲有点害怕。
门外一个炉子蒸着个大锅,还没冒热气,也不知道蒸的是啥,大概其就是他们的中午饭吧。
在陈梓林的协助下,玲子费力地用布条绑住了她妈妈的胳膊和腿,打横放在床上,就着凌乱的被子给盖上,玲子妈妈还在挣扎,扭曲着脸,嘴里不知叨咕些什么,典型的躁狂症。
邻居有几个人闻讯过来,见玲子妈被绑了起来,应该司空见惯,都摇头叹息,没人说些其他不中听的话,也就散了。
玲子关上她妈妈那间房门,手摆在身前捏着,有点局促不安,但仍旧掩盖不了那清纯的气质,她脸色苍白,强笑着说:“谢谢你啊,要不是你帮忙,我怕是追不上我妈。”
陈梓林见她逐渐平静,说:“凑巧的事,玲子,你妈妈是不是没吃药呀?那么绑着也不解决问题啊。”
玲子仔细看了看他,记起来了:“我、我记起来了,你在少年宫学乐器的,叫陈…..”
“我叫陈梓林,跟周老师学音乐呢。阿姨需要吃什么药,我现在去买,别耽误病情了。”
玲子没了起初的慌乱,恢复了以往恬静,撩了下耳边散乱的头发,大大方方地说:“今天才十号,都是月半发工资,家里实在没钱了,只好让我妈过几天吃药。”
陈梓林说:“玲子,要不我先拿点钱,你赶紧去给阿姨买药。”说着摸出二十元,不敢多拿,怕玲子拒绝。
玲子笑中略带无奈:“陈同志谢谢你,其实不差几天药的。你看我弟弟妹妹们都还没吃中午饭,我、我就不留你坐了,谢谢你!”
其实哪用做饭啊,就是把杂合面窝窝头蒸热了,就着虾酱、咸菜丝儿吃。
每天中午玲子匆匆在幼儿园食堂吃过饭,再回家给她妈妈弟弟妹妹做饭。
陈梓林看着床上坐着的三个大小不一的孩子,再看看简陋但还整洁的屋子,拿出三颗水果硬糖塞进孩子们手里。
示意玲子出去说话,两人站在屋檐下,陈梓林压低声音说:“玲子,咱们算是熟人了,阿姨的病得吃药,你上班走了,不上学的弟弟妹妹谁来照看?钱是我借给你的,你发工资还我就行,好不好。”
玲子感受到了诚挚,想了想说:“那我就借十元,我写借条,发工资就还给你!”
说着歉意笑笑,进屋写了张借条,还询问了陈梓林是哪三个字。
看着清秀的字迹,陈梓林不禁感慨:“真是字如其人。”
接过借条放进衣服口袋,有点慌乱地拿出几块钱和几斤粮票说:“玲子,拿着给弟弟妹妹买点零食。”
玲子眼神清澈却坚定地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,可拒绝得那么坚决!
陈梓林突然心疼起来,多好的女生啊,他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劝,脸上开始涨红,最后扭头就走了,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,他觉得说任何话都会亵渎这朵幽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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