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马家的当家人马大勇倒是个明白人。
郑家人呼呼喝喝去了一大帮,气势汹汹,你一言我一语地,他就听懂了事情的大概。
他愤怒地看向自己的婆娘,那马友是个什么情况,她又不是不知道!干嘛去招惹邻居一家人?真是成事不足、败事有余!
孟婆子缩了缩脑袋,和马友一样,低下头默不作声,任马大勇大声呵斥了好半天,又再三保证一定不会让马友再去骚扰郑明秀,郑家一群人才作了罢,满意地离去了。
“你给我跪下!”马大勇对着马友气不打一处来:“我想着你这两年安分守己了些,没想到,竟做出这样的事情!”
马友阴沉着脸,跪在地上,一言不发。
孟婆子一脸泪痕:“当家的…你不能让友儿一辈子不娶吧?他也算没做错过什么事,好不容易看上一位女子,我当然要为他争取才是!”
马家大儿子马亮忙去扶孟婆子,只听马大勇更加愤怒:“荒谬!你儿子没做错什么事?他将人打到不能生育,做了五年牢!你扪心自问,他是个正常人吗?”
孟婆子的声音戛然而止,心里一酸,眼泪掉的更加凶了。
“爹,我何错之有?是那个贱人背叛了我,我只不过惩罚她罢了!我又没要她的性命!你为何总是呵斥我?”马友一脸的不服。
“啪!”马大勇一巴掌扇过去,指着他的手都在颤:“她做错了事,自有官府来定!你是什么东西,你凭什么惩罚她?你还想要人性命?我马大勇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牲性的玩意儿!”
见马大勇气得厉害,马亮忙又去扶着他,不住地安慰着;“二弟可能当年被伤得狠了,这么多年也难以介怀…不过我看那隔壁的郑娘子真的很不错…若和二弟在一起,说不定…”
马亮的妻子忙一把拉了拉他的手臂,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。
“他痴心妄想!”马大勇更加来气了:“头一次和人见面便动手动脚,他是没见过女子吗?这是不尊重人家!人家一家都找过来了!怕他不服气,让他老实着点儿呢!”
马友猛然抬起头来,眼里闪着莫名的情绪:“爹,我没有将那郑娘子怎么样,但是,就从她这样贞烈就能说明她是个好女子。我本就喜欢她,现在更加放不下她了,我一定要将她娶回来!”
说完,马友便直起身,梗着脖子回了屋。
“逆子,这个逆子!”马大勇气得上气不接下气,马亮忙用手顺着他的背,马大勇抓着大儿子的手:“亮儿,这小子现在戾气太重,这段时间,咱们定要好好看住他!”
——
郑家一家对着马家人发完脾气后,心情都非常不错,就连郑丽莹也收起了凄楚的表情,感觉解气得很。
美美地睡了一觉后,第二天一早却来了一群官兵,二话不说,就要来抓郑父。
蔡婆子大惊:“我儿子犯了什么事?你们要抓他?”
“对啊。”郑母也一脸惶恐:“我们都是老实人家,从没犯过事!”
为首官兵倨傲道:“他没犯过事?他犯得事可大了!他卖的豆浆吃死了人!还不快点带走,知府大人还等着呢!”
说完,强行让一队官兵将郑父和张虎子的四个兄弟带走了,说是要当堂审问。
吴晴薇一脸担心:“相公,我们跟去看看!”
郑旭点了点头:“弟弟,你在家里好好照顾祖母和娘,我和晴薇、仁哥儿、张虎子去看看,你们别担心,不会有事的!”
郑浩点了点头:“放心吧!”话音刚落,四人便朝着那队官兵远去的身影追去。
——
“呜呜呜…大人,我家相公昨日买了这举人豆浆喝了以后,便不太舒服。我以为是他胃难受,便没有在意。我又熬了些小米粥给他喝…谁知…谁知等我收拾完了碗筷回来一看,我家相公便躺在炕上…一动不动了!”
公堂上,一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大人,我家相公早上起来就只喝了豆浆,还吃了一些民妇煮的小米粥,万万没有吃别的东西。定是那举人豆浆有问题,还望大人为我相公做主啊!”
吴晴薇几人赶到时,公堂外已经挤满了人,刚好听到那妇人说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高堂上的杭知府一脸正气:“将疑犯郑明洲带上堂来!”
只见两个官兵推搡着将郑父带上来,郑父虽有些狼狈,但是仍不卑不亢道;“大人,草民冤枉。草民家的豆浆已卖了有些时日,并没出现任何问题,这家男人的死,必定和我举人豆浆没有关系!”
“你胡说!”那妇人激动道:“大人!我家本是卖豆腐的,一直卖的很好。之前见这郑明洲卖豆浆卖的好,便想讨教一二,谁料这郑明洲却说是什么儿媳妇家里祖传的方子,不可外露!我相公气不过,跟他理论了几句,最后不欢而散。定是那郑明洲怀恨在心,怕我相公窃取他的方子,在给我相公的豆浆里下了毒,谋害他性命!”
周围百姓开始窃窃私语起来,吴晴薇四人刚好趁机挤到了最前面,闻言不禁冷笑道:“这位婶子说得好没道理!你家想去窃取人家赚钱的方子,人家为何要巴巴双手奉上?已经委婉拒绝,你家反倒有理起来了,这算是个怎么回事?”
“就是,就是!没道理得很啊!”
“人家凭什么要告诉他家?”
“要是我,揍他一顿都是轻的!什么东西!”
那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:“大人,那这是不是更加说明,那郑明洲恼恨了我相公,所以对他痛下杀手?我相公就算再不对,他也不该害了他的性命!”
郑父有些疑惑:“我想起来了。那日是有这么一遭,我不过拒绝了你相公,他便激动起来,旁人劝了好久才做了罢。这事我都快忘在脑后,怎会因此去害你相公性命?大人,我是冤枉的,请大人为我做主!”
杭知府点了点头,抚了下胡子:“刚才仵作已经验了尸,人确实是中砒霜致死。既然都有各自的道理,那便将证人带上来吧。”
只见张虎子手下其中的一个兄弟小武带了上来,一上来,他便哭着跪在地上大喊:“大人…我招,我招,我全招!是我下的毒,都是那郑家逼我这样做的!”
百姓们闻言,都张大了嘴巴,郑浩和吴晴薇也猛地吸了一口凉气,皱起了眉头。
李仁转头望向张虎子,只见他双目赤红,两手紧紧地攥着,抿着嘴唇怒到了极点。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.adouyinxs.com 。请牢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