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巡。
刘焉举杯环顾一周,先敬了众人一杯,继而看着杨易道:
“元亨小友,今番汝为幽州可是立下了大功啊,此次黄巾贼寇在幽州之动乱已经平息,你功不可没啊!”
杨易听了刘焉的话,谦虚地说道:
“刺史大人过奖了,元亨只是做好自己的份内事而已,不敢居功。”
“哈哈,元亨小友谦虚了,这一次若没有你及时击溃程远志等贼寇,幽州还不知要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子!来,元亨,老夫敬你一杯。”
刘焉再次端起酒杯,朝着杨易笑道。
杨易不敢怠慢,同样举杯回应,并起身自谦道:
“刺史大人千万别这么说,这些贼寇虽然声势浩大,但从根本来说,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,其实不足为虑,刺史大人只需将心放在肚子里就行了。”
“幽州有刺史大人在,还有如此多的英雄豪杰,黄巾贼寇早晚都要灭亡,元亨只是依靠着范阳县军民勠力同心,侥幸将贼寇击退罢了。”
听到杨易如此一说,刘焉开心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他对杨易这番话还是非常赞同的。
杨易虽然年纪不大,但是为人谦逊,处事果决,正是他所需要的人才。
而且,此人还是弘农杨氏世家的子弟,虽然仅是旁系,但是一般来说只要能力足够优秀,成就足够显眼,旁系也能变成嫡系。
所以他并不介意施一些恩惠,拉拢一下杨易。
旁边侍女赶紧前将酒杯再次倒满,刘焉慢饮一杯后,又开口道:
“元亨小友,明日本官就将你之功绩奏朝廷,同时,我幽州渔阳郡太守一职尚且空缺,而渔阳郡总是受到北方胡人的南侵,奈何我部下文吏中,无人有领兵防御之能力,武尉中,亦无人有治理郡县之能力,如此则颇为烦恼。”
“故而,本官想向朝廷举荐你赴任,不知元亨小友意下如何?”
见刘焉主动抛出橄榄枝,杨易不由得有些心动,快速思索起来。
说是举荐,其实以刘焉汉室宗亲的身份和在幽州的威望,这只是他一句话就可以安排好的事。
渔阳郡地处边关,与胡地接壤,时常遭受游牧骑兵的侵掠,不是个好差事。
而且因为距离朝廷远,信息不畅通,有什么好事一般也轮不到边关将吏。
刘焉这是想明升暗贬,既拉拢又流放,顺便压榨一波他的价值啊。
杨易不由得心里暗骂一声“老狐狸”,但面却装作认真考虑的模样。
尽管如此,但是杨易毕竟是有金手指的男人,别人怕那异族,他却未必对付不了。
再加,太守一职毕竟高于县令,这是一次升迁的良机。
何况,地处偏僻也不是没有好处。
这往往意味着天高皇帝远,来自王朝内部的束缚会减少很多。
遇到某些特殊情况,还能用异族入侵的名头做挡箭牌。
扩充军力也能有理有据,正大光明。
其实对于现在的杨易来说,是挺需要这样一个地方来缓缓发育的。
稍稍权衡利弊之后,杨易下定决心。
向刘焉拱手道:
“多谢刺史大人提携,如刺史不弃,元亨愿竭心尽力为刺史大人治理好渔阳。”
刘焉听了这话顿时大喜过望,连忙道:
“好,好,好!元亨小友果真是青年俊彦啊!”
杨易微笑着应承下来。
见刘焉有意拉拢自己,一时间又说了不少奉承的话,直说得刘焉暗喜连连,老怀大慰,接连痛饮数杯美酒。
只剩下刘备尴尬地在一旁陪着笑脸。
刘焉仿佛将刘备忘记了,脸色逐渐红润,醉醺醺地开口道:
“元亨啊,我与汝伯父乃是故交也,去岁在京兆,我还曾与他同室畅饮,共论天下大事,说起来,你我之间关系并不生分,或许按照这情分,你还得管我叫一声义伯呢,哈哈哈哈。”
刘焉仿佛是喝醉了,又仿佛在装醉试探杨易。
杨易是打蛇随棍,想要抱紧刘焉这个便宜大腿,于是再次起身,举杯相敬道:
“元亨拜谢义伯。”
刘焉欣然接受。
杨易知道,刘焉说的故交旧友乃是当朝侍中杨彪,当今弘农杨氏大家族的嫡系血脉,同时也是杨易的堂亲伯父。
根据系统植入的记忆,这具身体的父亲是祖父杨赐的庶出幼子,名叫杨归,三十岁左右就和妻子双双病逝了,一生没有什么成就,由于是庶出也没有得到什么家族培养,只留下杨易一个儿子。
杨易从小,是被弘农杨氏的宗族亲戚轮流领养长大,因为勤奋好学而受到家族长辈提拔。
他的爷爷,当朝太尉,帝师杨赐,利用朝中的关系安排了一个边远小县里的主簿文职,再后来意外升为县令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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