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谈数,到地方就要喊打喊杀,自己就带几个小弟,哪能镇得住场面。
也多亏了大D,要不然,自己就去见地下见得短命老豆了。
林怀乐目送着梅姐离去,坐回车上,点燃一个香烟,想着破局之法。
长毛一直在车里坐着,不知道三楼发生了什么,但见乐哥一脸愁容,也没有开口询问,车中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。
“老豆手下还有多少人?”
林怀乐把一整支烟抽完,把头靠在椅背上,无奈地问道。
“都是些臭西,双林叔没了,都跑出去过档,现在就剩一些新拜进门的屋村仔,还在撑场面。”
“姑爷仔、马夫都跑光了!”
“没有一个愿意给双林叔出头的!”
长毛一想到这里,就破口大骂这帮白眼狼。
富在深山有远亲,穷在闹市无人问。
这本就是不变的真理!
人死一场空,说多了也没有用!
现在想想,双龙林这一辈子还蛮失败的,儿子不争气,老婆在外面偷汉,卖力送上位的结拜兄弟,也不帮忙报仇。
真是失败!
“老豆,这个仇,我帮你报,也算帮前身尽孝了!”
林怀乐心里嘟囔了一句,继续思考,如何干了芋头彪。
两人开车回到和升,刚下车,就发现麻雀馆的门口,聚集了十几个身上描龙画虎的烂仔。
“滨个是少爷乐?”
这群烂仔中,走出一个领头的,对着两人大喊道。
“我就是,干咩?”
听到有人叫自己,林怀乐迟疑一下,把手插进上衣口袋中,握紧里面的防身匕首。
“我是恐龙。”
“豹叔请你吃宵夜,晚上去尖沙咀的拳馆,见他老人家!”
恐龙见正主回来了,也没有进和升,只是将来意说明,便带着手下离开了。
林怀乐看着人离去,也把揣在上衣兜里的手,抽了出来,低着头,走进了和升。
赌狗们继续打着麻雀,雀馆内还是烟雾缭绕,大呼小叫,跟离开之前,别无二样。
林怀乐带着长毛径直上了二楼,进了他暂时居住的房间,把口袋中的几摞千元银钞扔到床上。
“乐哥,你从那里圈出怎么多钱?”
“你是去抢渣打?还是抢汇丰了?”
长毛第一次见怎么多钱,眼睛当时就直了,大呼小叫的喊道。
他老豆是保安,晚上去码头搬货,老母是风扇厂的计件工,加在一起,一个月就挣个千八百块。
家里兄妹多,靠这点钱吃饭,全家早就饿死了。
长毛的老母见孩子们吃不饱,穿不暖,一年到头都没有一件新衣服穿。
只能一咬牙,就拉下脸面下骨场(伪足疗保健),当骨妹,这才供的起长毛和弟弟妹妹们读书识字。
长毛不是读书的材料,便跟着林怀乐瞎混,每个月往学校卖点散烟,收入也可以,起码比进工厂,当牛马挣的多,时不时还能补贴家里一点。
在香江人心中,进社团,就是找了一份工作。
大佬就是老板,社团就是公司,准时开工,到点领钱,社团绝不拖欠工资。
例如现在,长毛就可以从林怀乐手中领取工资,和兴和的四九,照例可以从社团每月支走两千块。
当然,前提是你得上社团的花名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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