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她正侧脸看向悬崖下方,露出颀长的脖子,在一侧的耳垂上,一枚朱砂小痣,在白皙的皮肤上,显得格外的显目。
“你且说说看怎么能活?”夏侯焱眼中逸开一丝涟漪。
许瑾年对于他对她的信任,感到有一丝的雀跃。
她兴高采烈的转过头去,想要跟夏侯焱说说自己的推算。
没成想在她别过脸的瞬间,唇瓣竟然轻轻的擦上了他的唇瓣,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。
夏侯焱猛然觉得心跳像是突然漏了一拍,然后又急速的跳动。
他赶紧屏住了呼吸,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异常。
夏侯焱压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触感觉有一些迷惘。
他垂下眼眸,有些不敢去看许瑾年的脸。
许瑾年没有留意到夏侯焱的异样,只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。
片刻,她伸出一只手,放到了他的领口衣袖,说道:
“四皇子,请脱衣服,借你的外袍一用。”
许瑾年已经看出来了,夏侯焱的衣服密度高,鼓风性好,如果能做个风筝----
夏侯焱看着她那突然袭上领口的纤细小手,浑身有一点僵硬,还有一丝说不清楚的惊慌。
瞬间,他就明白了许瑾年的意思。
他们同时都把目光放在了悬在他们头顶的松树。
这棵弱松虽然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枝丫,但是比起一把大伞,还是要大出很多。
如果,把不透风的外套铺盖在这棵松树上,效果会比一把大伞更好。
突如其来的生机,让夏侯焱感到了一丝震撼。
毕竟,他还不想此刻葬身于此,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就死了。
夏侯焱眼神闪了闪,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许瑾年,对这个羸弱少年又生出了一丝好感:
还不算太笨!
时间不等人!
许瑾年急忙的开始解他的盘扣,这古人的盘扣非常难解。
另外一只手要死死的抓住腰带,这一只手动起来,颇为费劲。
许瑾年使出了浑身的解数,也没能把他的衣服解开。
夏侯焱素来冷淡,从来不肯让人触碰他的身子,冷不防的被许瑾年这只小手抓来揪去,感觉浑身有些僵硬。
松树却又稍稍的往下压沉了几分。
许瑾年有些急,嚷嚷道:
“殿下,快撑不住了!快帮忙!”
二人有些吃力的合作着,把夏侯焱的外套脱了下来,万分不容易的合力做出了一个“风筝”。
就在松树也差不多快被他们的体重给拔出来了,他们也做出了快要下坠的准备。
夏侯焱紧抿着唇,许是前路未知,他不由得往许瑾年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。
虽然他是混在男人堆里的,却从来没有去正视过一个人。
这会儿他突然发现,原来,一个男人,也会这么好看。
在“风筝”下坠的瞬间,许瑾年还是发出了惊呼声。
失重坠崖的感觉非常可怕。
身临其渊,说的就是此时此景。
在不断下坠的途中,突然感觉夏侯焱伸出血淋淋的大手,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。
耳边传来他坚定的声音。
“别怕!”他说。
许瑾年不由得去看他。
在这样的凶险时分,他竟然丝毫未显狼狈。
依旧是白衣如玉,俊美如仙。
尤其是他那双桃花大眼,像是盛满了星星,闪闪发光的倒映着她那一张惶恐的脸。
从来没有见过有男人的眼睛,比女人还漂亮,还让人感到安静。
她这样想着,顿时觉得害怕少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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