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三仙岛。
斜松树下,巨浪拍岸,暖风和煦。
景师像个木桩一样站着。
碧霄绕着景师打转,下下,左左右右,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相处才几日的弟子。
这一次,她没有动用神念扫视景师那不值一提的天赋,或是盯着他那俊朗丰逸的身体。
而是在打量他的性格。
这小子平时和我装懵懂傻白甜呢?
胆子这么肥,智商这么高的吗?
当着大师兄和诸位师兄师姐的面,吹牛皮都不用打草稿?
猪腰子这么正……为帮为师出头,竟然做到如此地步……
你难道是吃孝心丸长大的吗!
不管怎么样,从会议结束开始,她与景师不仅仅是师徒关系,还是一条船的蚂蚱,要是培养不好这个弟子,别说大姐和二姐不答应,老师和大师兄恐怕会把三仙岛搬到金鳌岛,天天监视自己!
意识到这一点后,碧霄不经意间绕到了景师身前,帮景师揉揉肩膀,意味深长地说道:
“你挺能藏啊!”
景师只觉得双肩一软,缥缈的灵气徐徐注入,合着那淡淡的体香,一时有些头,大脑不经思考就道:
“君子藏器与身,伺机而动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咳咳,没什么……”
景师猛然惊醒过来,打了个激灵,将要变质的孝心藏得更深。
不过——
老师给自己揉肩?
这倒是未曾臆想过的画面,别说,还真有一番风趣!
景师这些天确实疲惫,此刻只管着享受,没说什么。
碧霄试探性地问他:
“去地府和参加三教论道大会的事情以后再说,就说明天的切磋——你打算怎么封住那群三代弟子的嘴巴?”
封嘴?
插满嘴,他们就说不了话了!
景师拍了拍挂在腰间的亲传弟子佩剑,“当然是用我的大宝剑。”
碧霄柳眉一怔,忽然生出惭愧。
“可惜,为师还没来得及教你剑术。”
“没事。”
景师并不介意,只道:“弟子有一事想请教老师。”
碧霄嗔怨似地用力一捏,“不是跟你说过别太拘束,有话直说吗?”
景师直言道:
“老师收弟子为徒,是因为弟子无根之资,以图逃避传道受业吗?”
碧霄双手骤停,手心冒汗。
你还真是不拘束啊!
一番苦思冥想,终于寻到一个完美的借口。
她缓步走到景师面前,一双真诚得像在冒星星的眼眸里,是那般可怜楚楚。
“为师入截教时,你师祖曾说——为师天性顽劣,或许会因此而招致一场大劫,遭受到众叛亲离的痛苦,但若能稳下心来,就可避开此劫。直到遇到你,为师才明白,这样一块需要精雕细琢的璞玉,不正适合磨练为师心性吗?”
景师点点头。
我信你个大头鬼!
一大堆巧夺天工的美玉里,偏偏挑自己这么个不堪造就的璞玉?
景师虽然感觉老师这借口找得太假,但老师堂堂圣人弟子,亲自给他揉肩,又说这么好听的话……
只要别相信她的嘴,享受她的手,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!
傲人的身姿近在咫尺,隔着轻纱一晃一晃,此起彼伏……
这是景师第一次在老师身,发现了女人的曼妙。
他心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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