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代视觉、听觉构筑的普通认知模式的,是一种未知的,纯由特殊感知所构筑的空间。
非要形容的话,有点像是在做“清醒梦”的时候,忽略了身边的几乎所有状况和细节,包括气味、光线、物体等,全都被他的意识给屏蔽了。
他感知构筑成的空间,没有色彩,距离和形状的概念也非常模糊。
在他的感知空间里,妖魔是移动的、形状不断变化的絮状物——既不是光线,也不是实物,而是难以名状的存在。
而妖命师则是大体上保持着人形,但同样有些难以名状性质的东西。
妖魔和妖命师,在不断地散发着某些某种普通人无法看到,却清晰地映照在他感知空间里的东西,有点像是气体粒子一样弥散开来,存在于它们和她们移动的路径上,弥散于周边的全部空间。
这些就是可以被洛南汲取的妖魔之力了。
而当妖魔死亡时,洛南的感知空间里,那原本根本吸不动妖魔絮状本体,在这一瞬间忽然失去了凝聚力似的,被他汲取了一大块。
洛南猜测,那就是凝聚的“妖魔特性”,妖魔和妖命师的力量源泉。
不过当时还没等他全部汲取完,剩下的部分就重新凝聚起来,变成一小块。
洛南睁眼看时,发现现实世界里,那头妖魔庞大的身躯完全消失,只剩一小块巴掌大小的胶状物掉落下来。
在接下来的短短一分多钟里,失控的覃穆言大发神威,将剩下的5头妖魔也一一斩杀,让洛南“吃”了个饱,吃到撑。
而覃穆言的状态也越发的差,明显地巨大化、臃肿化了不说,身上还多出几十上百个粗大的肉瘤,背上不对称地长出了几个鸡翅膀大小的肉翼,暗红的血和深黄色的脓液不断流淌,整个人几乎不成人形。
当时洛南想拉着覃敏昭一起逃跑,因为显然覃穆言即将完全沦为妖魔。
可覃敏昭不肯。
而当时战场上的另一名妖命师,伤痕累累,也在劝说他们离开,“她是我的战友,理应由我来送她解脱——或者她送我解脱。”
覃敏昭却执意不肯逃,洛南还记得她当时露出一个似笑又似哭的表情,“我是妖命师家属,本来可以不受强制征召,我之所以留下来,就是担心她会失控,才主动过来的。我看‘守夜人’那部电影里说,妖命师如果在失控之前,看到自己最在意的亲人,是有可能扭转失控,恢复正常的。我妹妹……穆言她从小就和我很亲,她特别听我的话。虽然她进了妖命师学院之后,我们就不太联系了,但我相信,她心里还是在乎我的!只要我出现在她面前,她就不会继续失控了!”
洛南也说不清,自己是不是被她这份对妹妹的亲情打动了。
总之他也稀里糊涂地冒险留下。
在另一个妖命师和覃穆言交手数回合,被狠狠地压制后,他冲上前,发动了自己的技能“妖魔之力调和”,费了好大的劲,终于稳住了覃穆言体内沸腾的妖魔特性,将她从失控中拉了回来。
当然,他此时对汪琳的叙述,肯定是略去了这个细节,只说他冲上去,对覃穆言采用了心理安抚师的标准安抚语句。
“妖命师覃穆言,现在战斗已经结束,你可以放松下来了,不需要再解放妖力了。请放松,听我的指令,深呼吸……”
汪琳之前一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,直到现在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,语气有些失望:“就这样?就是这么普通的,稍微加以改变的标准安抚语?”
“对,就是这样。所以我说,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。”洛南带着歉意说。
“你在说谎。”汪琳的声音变得冰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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