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姐,”靳原脸上没有微笑,眼神还是那样冰冷,“虽然我审查了他的教案,教案是没什么问题……但是如果他乱讲话怎么办?上万人聚集,如果他的不当发言引起一些群体性的情绪,导致有人失控,很可能引发连锁反应,后果不堪设想,我们都不一定镇压得下来,而且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。”
林悦仪整个人躲在宽大的长袍、兜帽下面,金属刮擦一样难听的声音响起:“我看着呢,小刘那里也做了预案。”
这里说的小刘,无疑指的是保卫处的处长刘维。
林悦仪都这么说了,靳原自然不可能再有异议,只能轻叹一声,“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安排这样一节课,有意义么。”
林悦仪扭头深深地看她一眼,才吐出一个字:“有。”
但是却没有继续解释。
学生全部入场后,林悦仪起身,没有用话筒,但她说的话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:“我是林悦仪,今天让大家过来,是想让学校新来的老师洛南给大家讲一堂公开课。”
2万道阴冷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身上是什么滋味?
洛南感受到了。
那些目光简直如有实质,他的心脏都快被冻结了。
金属刮擦般难听的声音继续介绍:“洛南老师是一名心理安抚师,他曾经有过一次成功的案例,让一位妖力解放过度、已经完全失控的妖命师中止失控,恢复正常。”
嗡嗡声响起,之前始终不曾说话的人群,终于出现了一点骚动,可见林悦仪的这番话,还是有一些冲击力的。
“我就不多说了,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洛南老师,希望他给大家带来一堂精彩的公开课。”
林悦仪坐下。
洛南慢条斯理地调整着话筒的角度,借着这个动作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“咳咳,大家好,我是洛南。”
声音通过音响,在大操场的各个角落响起。
2万名少女仰头看着他,目光要么空无一物,要么阴冷。
只有极少数目光,是正常的,温和的,或是热情开朗的。
没有一个人开口回应他。
洛南想起自己学过的知识,觉得自己能够理解。
妖命师服役,是强制性的,不允许拒绝的。
如果有成为妖命师的潜质,就必须在13、14岁左右,离开父母,离开成长的环境,来到妖命师学院接受封闭式的学习和训练。
熬过最初融入妖魔特性时的失控风险只是一个开始,此后终身都要与疯狂和失控为伴。
战斗和死亡,就是妖命师的宿命。
可以简单地说,每一个妖命师,都不得善终,每一个。
妖命师群体千年的牺牲,换来了人类的生存和延续。
虽然妖命师有荣耀,有特权,有力量。
但是平均寿命只有31岁,每一个妖命师,不是被妖魔杀死,就是死于失控,或是在完全失控前,被自己人给“净化”。
那么这些孩子,就算接受了自己的命运,又怎么开心得起来呢?
那些阴冷的目光,也都是可以理解,正常的现象吧。
洛南笑了笑:“很高兴林校长给我这样一个机会,来和大家面对面交流。”
“在正式开始讲课前,先让我做一件自懂事以来我就最想做的事……”
洛南退后两步,深深地鞠躬。
“谢谢你们!”
“你们辛苦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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