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芊今天手腕上带着串翠绿欲滴的碧玺石,衬的本就纤细雪白的腕更加好看。
她就静静站在一旁,没笑也没说话,背脊挺得很直,瞧着就是大家出身。
……温柔又娇艳。
却苏在一旁不禁有些呆了,不知是被那藕荷色织花褙子花了眼还是怎的。
“你今日怎么了,心不在焉的,在发什么呆。”很快被身旁蓝衣男子拉回思绪——因为谢青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。
他轻咳一声,掩下刚刚的失态:“……谢二,是今年的秋犾没了意思吗,你来这里做什么。”谢青林家中排行老二,却苏有事这样唤他。
却苏很快掩下心中思绪,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无懈可击,似乎做什么他都能游刃有余。
秋犾很快结束。
***
侯府里。
郁柚柚的事情自然很快传到老夫人耳中,几人回来后,她便唤了他们进了莲韵阁。
老太太一双凤眼不怒自威,许是她以前对郁芊太过和蔼慈祥,郁芊第一次见到老夫人这般威严的模样。
“欢姐儿,四姐儿既然是你的妹妹,你既是要照顾好她,竟带着她进了围场,你怎会不知里面的危险!教这么小的孩子失踪,若是没找到,该是如何是好!我以前是在是看错了你!侯府有你这样的嫡女在,谈何教养。”
郁欢第一次被如此当众毫不留情地指责,浑身颤抖着,豆大的泪珠流下脸颊,不停抽泣,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,止不住地摇头,可惜现在没人欣赏这美人垂泪。
“难道是侯府留不住你,想要去别的地方寻去处?还是说老夫人我冤枉了你?”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,小几上的茶已经冷了。
王氏在一旁心疼不已,轻声开口:“老夫人,这件事虽是欢姐儿也有责任,但错不全在她身上,怎能经得起老夫人如此指责。再说柚柚年龄小,分不清轻急缓重,这才在围场里乱跑掉坑里了去。欢姐儿一直在寻她,连口水也喝不下,尽了嫡姐的义务啊!”
“老夫人,欢姐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,从未曾与我分离啊,您若是让欢姐儿离开我身边,我该如何是好!终究,她是您的嫡亲孙女啊……”
郁柚柚也在一旁求情,小脸上满是泪水:“老祖宗,老祖宗,这件事怨不得嫡姐,都是我的错,没紧跟着姐姐,但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,芊芊姐姐找到我了,老祖宗便不要生气了……”
老夫人脸色稍霁,对着王氏和郁欢开口:“你应该也知道,岁岁身子骨不好,这一趟下来又是要喝不少补药,欢姐儿是侯府嫡小姐,从小是嫡出待遇,吃穿用度都是极好,请的先生也都是别家哥儿姐儿求不来的。”
她顿了顿,接着说:“芊芊是我女儿留下的唯一孩子,和嫡小姐都是一样的待遇,我心疼她,什么都要给她留下一份。她从小在江南长大,也从未曾抱怨过,还能养出这样的心性。”
郁长渊想起老太太平日里确实如此,虽是好东西都留给郁欢,但总要挑出一份好东西给郁芊,别的孙女都要差些。他又想起香消玉殒的妹妹,长叹了一口气,郁芊没了母亲,该是多她疼爱一点。
“母亲,这次确实是欢姐儿糊涂了,但既然柚柚没事,这件事就带过了罢,欢姐儿一向娴静知礼,您莫要因此事动怒,伤了身体就不好了。”
“姐儿们怎样我们都是知道的,柚柚和欢姐儿也都是我看着长大的,自是知道欢姐儿的,这事,就罢了罢……”许久未出声的郁柚柚的母亲开口。
老夫人轻哼一声,放软了些语气:“若是日后再发生这种事,我决不轻饶!今日这件事便算了罢。”
老夫人遣了在场的人回房,她的手臂支着头,眉间深皱,竟显得平日里精神矍铄的她带上几分老意。
郁芊看了很是担心,但也不便多留……明日早早来给老祖宗请安罢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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