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没过多久,马车稳稳停下。
男人看向郁芊:“下车吧,菘停会带你进去。”
郁芊愣了下,问道:“您不一起进去吗?”
“我有些事情,一会再过来。”
郁芊点点头,掀起车帘弯身走出车厢。一个身着竹青色劲装的青年已经在马车外撑伞等候,他的头发被发带高束起成一个高马尾,端的是意气风发、飒爽英姿的模样。
菘停看到郁芊出来,朝她一笑:“走吧,姑娘,我带你进去。”
扶着郁芊下了马车,把伞举过她头顶,和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。明明是他撑着伞,自己却几乎没有被伞遮到,就这一小会儿,青年的半边身体已经湿透了。
“公子,你不必如此为我撑伞,你的衣衫都被淋湿了。”
菘停内心感到一丝错愕,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些,看着仪态打扮都皆为不凡,却并未摆着小姐架子,自恃清高。
他对郁芊爽朗一笑,清俊的眉目舒展开来:“习武之人,不要紧的。姑娘唤我菘停便好。”
听他这样说,郁芊便也没再强求,随着他的步伐向前走。
流云榭竟全然不像个医馆,反而像是一个园林庭院。
碧瓦雕檐,画廊雕柱,石桥水榭,亭台楼阁错落如画,清幽雅致,充满古韵之美。
拐过几个弯,菘停带着她停在一个阁楼门前。“姑娘先进去歇息一下,我去唤大夫,很快回来。”
郁芊点点头应了一声:“好,麻烦你了。”
……
室内熏着檀香。
山圻为男人斟了杯茶水,茶香氤氲四溢。
“陛下,属下已经查到了那位姑娘的身份。她是宜昌侯府的表姑娘郁芊。幼时因为早产导致身体病弱,她的母亲也就是平阳郡主在生下她不久便逝世了,侯府便把这位表姑娘一直静养在江南。因为侯府的老夫人十分想念她,便把她接回帝都。”
山圻偷偷看了眼男人的脸色,见并未有不耐烦,便又接着说:“这位表姑娘现在正值二八年华,侯府这些年来给她的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,从未有过怠慢和苛刻。她这次昏倒在城外的原因,属下还并未查到,需要一些时间,从小伺候她的两位侍女也没见了踪影,属下猜测她们是遇到了山匪。”
山圻说完便立在一边,等待陛下的吩咐。
他的陛下向来随心所欲。他在路上看到了晕倒在路边的这位姑娘,便询问了陛下,他当时并未开口,只掀开帘子看了一眼,便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。他们也未曾感到奇怪,陛下向来不喜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人。
他们就没有停留,驾驶马车驶过那条小巷。不料已经走了半刻钟,陛下突然叫停马车,让他们原路返回。他们虽然感到疑惑,却也没人会质疑殿下的决定。
于是那位侯府的表姑娘便坐上了陛下的马车,山圻把这一切归结于陛下的见色起意。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,要是说出来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殿下砍的。
男人养尊处优的如玉石般的手骨节分明,随意地逗弄着笼中的虎皮鹦鹉,鹦鹉被男人戳弄得不厌其烦,向男人的手指啄去,男人不紧不慢的收回手指,鹦鹉落了空,但被锁在笼中却无可奈何。
气愤的开口:“你坏!你坏!讨不到夫人!你坏!”
男人瞥了鹦鹉一眼,鹦鹉瞬间噤声。
山圻装作没有听到,仍旧像木头一样立在一旁。
男人淡淡开口吩咐:“去请侯府的人过来接他们的表姑娘回家吧,别暴露我的身份。”
山圻心下松了口气: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今晚可以吃到什么口味的鹦鹉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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