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斗之事,生死之搏,赢则生,输则死。
想赢,必是千难万难。
“那该怎么才能赢?”卓珺礼看向扶苏,满眼都是思索的神色。
“战斗无非求生怕死而已,可怕死又如何求生?”扶苏微笑着看向卓珺礼,他相信她能够明白。
脑中的画面突然破碎,她在这第一次战斗间,就明白了这句话。
背后那种危机感,她不在理会,反而心神全在那一刀。
雪狐总觉得它能先杀了卓珺礼,以凝丹实力的妖躯,能硬抗这一道刀势。
妖身可不是那弱小的人体能媲美的。
可是当刀势中那一抹不起眼的紫色,变得极其耀眼时,雪狐已经没了后悔的机会。
速度再快又能如何,终究快不过光速。
那一抹极霞紫光一闪而逝,将雪狐的躯体分成了两段,血肉透出焦糊的气味。
妖丹碎裂,根本没有一丝一毫能够活下来的机会。
“老师,您是算到了这一切吗?”
卓珺礼还在原地,握着唐刀,看着从背后透体而过的冰枪,喃喃自语。
心脏已经被贯穿,寒冰之气不停地侵蚀着五脏六腑,生机飞快的消失着。
她能这么清醒,全得益于扶苏教她的冥想法。
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,嘴中轻吐几个繁杂的词语,听了便让人无法克制内心的恶念。
径直向前走去,脱离了冰枪,伤口覆盖冰霜,鲜血也以凝固。
唐刀插向雪狐的尸体,诡异血光涌动,凝固的血液化解顺着伤口蔓延到手臂,刀身,直至侵蚀雪狐的尸身。
原本纯净的血光,开始斑杂起来,面出现了雪狐的身影,表情痛苦狰狞,怨毒滔天,残魂也被熔炼。
“聚!”卓珺礼轻吐一声,血光回返自身,顺着伤口灌入。
所过之处,所有破损的内脏,都被修复。
当所有血光将雪狐吞噬殆尽后,返回自身,破损的心脏瞬间修复,闪烁着妖异的血光。
魔道之法,血魔一脉。
卓珺礼眼底深处一抹血光闪烁,随后消逝不见。
风雪满天,战斗的痕迹已经没掩藏去了几分。
仿佛一切在这里都留不下过多的痕迹,是世间少有的纯净之所。
“好像,家乡的冬天啊!”仰头看天,卓珺礼喃喃自语,眼神有些迷蒙。
姊妹姐弟在雪天打闹,父亲披甲迎着雪归来,温柔的母亲温柔熬着浓香肉汤的场景,一切仿佛还在昨日。
那时的她,总会偷偷和弟弟出去骑马,肆意穿梭在街道,看着城中的烟火气,买到喜欢的冰糖葫芦。
也总会被父亲逮到,臭骂一顿,返回家中跟姊妹一起读书学习女红。
偷偷地将藏起来的冰糖葫芦分给母亲和姊妹。
如今,都不在了。
都不在了啊。
她也不在曾经那个纯真的少女了。
低头看了看麻衣被冰枪贯穿,现在伤势好了,还漏出一片雪白。
“真的是,变了啊!”卓珺礼握紧唐刀,看着远方的雪原,身影迅速离开了。
她还有继续狩猎,实践课才刚刚开始。
卓珺礼消失片刻后,刚刚战斗场地旁的一棵老歪脖子树下,扶苏的身影慢慢浮现。
“确实是魔道的好苗子啊!”靠在树,扶苏有些感慨道。
他教的呼吸法是纯正的炼气士所修炼的,但是冥想法却是天魔一道的,加这血魔一道。
卓珺礼可就成了魔道眼中的香饽饽,天魔血魔有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的,也有欣喜若狂的。
这要是让那些魔道老怪看去,就算是仙秦的手臂,他们也敢不要命的插一手。
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,善花也曾开出恶果,可我我偏偏要用恶果成就善花!”
扶苏的身影渐渐淡化,消失不见,只是轻声吐出的话,仿佛让这片天地都在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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