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海涛凑近一看,果然发现瓶身上有很多细小的片状物,像鱼鳞似的,不仔细看,还真看不出来。
作为做古董生意的,对这开片倒是不陌生。
田海涛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,这种开片在古瓷里很常见。”
罗宇洋解释了起来。
“明确地说,清代以前的瓷器经常可以看到这些开片。”
“你看,这开片很有规律,细密整齐,大小相同,说明这大概是一件南宋时期的老物件。”
田海涛听懵圈了:“南宋?”
罗宇洋又说:“先看这瓶身上的卷草纹,刻得随意流畅,再看这瓶口,是双唇口,这两点特征是南宋最为典型的瓷器设计。”
田海涛眼前一亮,随即又有些怀疑,觉得这年轻人虽然说得头头是道,但不可能太准确。
瓷器鉴定可是个纯技术活儿,除非看过千万件瓷器,否则根本不可能准确地判断年代和特征。
这个罗宇洋有点太神叨了吧。
罗宇洋也不管对方在想什么,直接说:“田老板,我不跟你卖关子了,这是一件湖田窖影青瓷刻花梅瓶,具体的年代应该在南宋时期。”
田海涛惊讶地看着罗宇洋:“你真这么肯定?那你说,它值多少钱?”
罗宇洋刚要说话,却被后面的人打断了。
“喂,你们看完没?别在这占着茅坑不拉屎!”
说话的正是胖子冯桂友,旁边是大专家马德高。
罗宇洋也没搭理他们,和田海涛一起回到了座位。
田海涛迫不及待地说:“罗兄弟,继续说。”
罗宇洋略一思量,问:“田老板,我想问你,你想通过这件影青瓷赚多少钱?”
田海涛一怔,随即伸出一根手指说:“如果是瓷器的话,那至少也要有一倍的溢价。”
罗宇洋点点头:“这件影青梅瓶,高于七十万软妹币,最好不要拍。”
田海涛皱起了眉头:“这么低?”
罗宇洋解释:“宋朝有五大名窖,汝、官、哥、钧、定,除此之外的民窖皆下品,这件影青瓷最高的市场价不会超过一百八十万。”
田海涛露出犹疑的表情。
罗宇洋言尽于此,不再言语了。
这时,所有对这件梅瓶感兴趣的人都看完了。
拍卖师回到台上,开始进行拍卖了。
拍卖师说出的起拍价,为二十五万块软妹币。
马上就有人举手:“三十万。”
马上有人接口:“三十八万。”
田海涛举手:“四十万。”
有人又喊:“四十五万。”
这时,一直没有加入竞价的冯桂友突然举手:“五十五万!”
田海涛一听,马上就举手:“六十万!”
冯桂友举手:“七十万!”
全场哗然,这冯老板还真是财大气粗,一下子就加了十万块软妹币。
如果是正规的拍卖场这并不少见,比这加得勐的都有,但这地下拍卖场里的拍客可都是买卖人。
小气,谨慎,是这些人的座右铭。
七十万,已经到了罗宇洋所定的上限。
田海涛看了看罗宇洋,张了张嘴,最后还是忍住了。
拍卖师喊了两声,将要落锤的时候,却听到又有人喊价了。
只见冯桂友露出恶狠狠的表情,最终他以一百三十万的价格如愿拍到了这件湖田窖影青瓷刻花梅瓶。
罗宇洋暗自发笑,冯桂友脑子真是抽抽了,付出这么大的代价,也赚不了多少钱。
其实罗宇洋刚才一百八十万的估价还是多说了,正常有人买的话,还要减十万块。
这还不说,这种平凡无奇的梅瓶到底有没有人能看上,还说不好。
没准这件梅瓶,要在冯老板的古芳斋里呆上好长时间了。
但现在冯桂友暂时只有胜利的快感,回头还挑衅似的看了田海涛一眼。
罗宇洋见状,觉得这俩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,看起来是死对头的关系。
其实,田海涛和冯桂友确实互相看不上眼,两家店铺离得不远,本来井水不犯河水。
但是冯桂友做生意不怎么老实,有时会找伙计守在田海涛的“御物斋”门口附近抢客。
有一次,田海涛忍无可忍了,直接抽了冯桂友两个耳光。
虽然经过市场管理处调解,两人没再生事,但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。
良久之后,田海涛说:“罗兄弟,希望你说的是对的。”...
罗宇洋笑了笑,没有说话,心想信我者,得永生。
接下来的几件拍品,罗宇洋都很识相地没有提醒。
田海涛自由发挥,拍到了两件,一件玉石摆件,另一件是个青铜爵。
这都是十几,二十几万的小件,如果田老板运气好,还是有不错的利润的。
比起田海涛,冯桂友确实收获就要更大一些了。
至少表面上是那样的。
除了那件影青瓷刻花梅瓶,冯桂友还拍到了一尊玉佛像,还有一支清代陈大圭的紫砂茶壶。
虽然花钱如流水,但冯桂友却得意洋洋,彷佛赢得了军备竞赛一样。
田海涛一看冯桂友那样子就来气,恨不得上去给人两脚。
田海涛恨恨地说道:“真是小人得志!”
隔了一会儿,田海涛又说:“要是能捡个大漏就好了,也不妄来一趟。”
罗宇洋澹澹地说:“田老板,不要急,捡漏这种事不常有,耐心一点总不会错。”
田海涛看了罗宇洋一眼,点了点头:“说的也是。”
接下来的一件拍卖品,有一点特别,也是一件瓷器。
这瓷器个头很小,也就是一个成人的拳头那么大,通体釉色棕亮。
上窄下宽,差距很大,就像是一个宽腹的插花瓶似的。
但你要说它是插花瓶,却也不对,上面盖了个小盖子。
离得近的拍客们,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。
冯桂友忍不住问马德高:“马老师,你说那是个什么玩意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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