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面。
苏樱逐渐陷入了沉思。
她的内心是疑惑的。
她记得很清楚,白玉京在被黄药师带入桃花岛学武之前,就是个在姑苏开字画店的寻常读书人,那体力甚至还不如一个壮汉。
可是,为什么现在就这么厉害?
他这么厉害还学什么武功?
就算公子和自己一样重生归来,但最多也就拥有记忆罢了。
怎么可能有如此修为?
莫非,青龙会的卷宗是假的?
按那晚的种种表现来看,公子至少都有武道大宗师的境界,更遑论那种诡异的把一把金属椅子变成金属丝的神奇手段。
他既然有如此修为。
又怎么可能在洛阳被那些秃驴杂碎围杀,独孤凤又怎么可能为了救他而战死?
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?!
苏樱想不明白。
她干脆不想了。
“公子小姐,前边就是洞庭湖了。”
赶车的是一对夫妇。
丈夫是个荆门人,姓丁,强壮如燕赵汉子,豪爽敦厚的风骨形诸于外。
妻子以前应该是个闺阁小姐,也不知道遭了什么祸事竟然毁了容貌,戴着面纱。
夫妻两个都是不错的人。
白玉京几经考察之下也颇为放心,尤其是见这老丁遇事做事神情沉稳,眼神方正,就知道此人必是意志坚强,正直英勇之辈。
而且还有一身不俗的武功。
说不得就是什么武林中人。
白玉京偷听他们谈话,大概就是做完这一笔买卖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,从此不再关心江湖中的是是非非。
俨然有归隐田园的意思。
“先停在湖边吧,我还没好好看过这洞庭湖。”
白玉京下了车,遥遥看向前方那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湖面。
洞庭湖景色极好。
衔远山,吞长江,浩浩汤汤,横无际涯。
再看近处就是渚清沙白,芳草如茵,朝晖夕阴,气象万千。
白玉京再远远瞧了一眼。
“过去便是岳阳楼了。”
苏樱跟在他身边轻声说道:“公子,咱们能去里面瞧瞧范希文的那篇岳阳楼记么?据说范相公是一位治世能臣呢。”
她其实对范仲淹没兴趣。
主要还是以前白玉京很推崇,尤其是那一句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,常常令公子感慨范希文的新政。
白玉京也确实很推崇。
不过现在他只是古怪的看了苏樱一眼,嘲笑道:“小丫头你当范仲淹是在岳阳楼写的吗?他朋友滕子京向他求作《岳阳楼记》,那时老范还在邓州呢,你附庸风雅附到了马腿。”
“啊这……”
苏樱为自己的不懂装懂闹了个大红脸,她有些羞怯的抬头看白玉京。
他依旧是一袭低调奢华的白衣。
恰好,黄昏已至。
此时斜阳映山,金红的余辉洒在整个湖面,仿佛把整个洞庭湖变成了一片金鳞。
白玉京也被金光洒身,站在湖边负手而立,在夕阳中恍如神仙中人。
苏樱眼中满是迷恋之情。
旋即心中幽幽叹息一声,振奋起了精神,准备把今晚的住宿给安排好。
但就在此刻。
身为武者的某种直觉让苏樱转过头,直直的盯着湖畔的某处,那里正有一道阴影,好似一口苍老残剑在发出声声哀鸣。
看背影。
那是一个有些佝偻的灰衣人。
灰衣人正望着夕阳湖景,轻声感慨道: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……”
多年前,他本来是有机会做武当掌教的。
张三丰年事已高,十年前又被张翠山夫妇自尽之事刺激,身体已大不如前,本来已经拟好他来做下一任掌教真人。
但他却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宋远桥。
并不是他真心情愿让给了宋远桥。
而是因为他多年前做了件有违教规的事,十年前刚好被武当高层知道,这才被迫让贤,把代掌教的位置让给了低他一辈的宋远桥。
“娶妻有什么错?”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.adouyinxs.com 。请牢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