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头土脸的贾东旭,阴沉着脸站在秦淮茹家院的门口,用力的拍打着身的黄土,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不肯停嘴。
站在他边的秦淮武,脸的表情阴一阵晴一阵的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好站在边默默的看着。
秦淮茹此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,看到院外满身黄土的贾东旭,立马跑了过来,一脸惊讶的问道:
“怎么弄的满身都是土啊?是不是掉坑里了?摔坏了没有啊?”
贾东旭此时一肚子火没地方撒,他身穿的是崭新的中山装,是他花了二十多块钱新买的,今天第一次穿就弄成了这样,心疼的都在滴血,听到秦淮茹的声音,当即下意识的开口吼道:
“什么掉坑里了啊!还不是你们村的那堆野孩子,有娘生没娘教的!半路拦着跟我要糖吃,我没给他们就拿土块丢我!”
“家里大人在边看着也不管,难怪人家都说农村人素质低呢!一个个的都跟土匪似的,一点教养都没有!”
贾东旭口无遮拦的吼叫着,丝毫没注意他这些话一出口,在场的脸色全变了,原本来看热闹的亲戚邻居,脸色也冷了下来,全都阴着脸狠狠地盯着贾东旭。
秦淮茹见状连忙开口打断了贾东旭,然后打着哈哈的说道:
“别胡说~那是孩子们跟你闹着玩儿呢,真要打你就扔石头了,好了别掸了,赶紧进院里来吧,我爹妈他们都等着你呢!”
贾东旭傻不拉几的还想开口反驳,刚一抬起头就看到满院子的人,全都面色不善的看着他,知道自己说错话了,当即把都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,硬着头皮往里走。
也不知道他是过于紧张,还是被四周围观的人给吓破了胆,过门槛的时候一没留神脚拌在了门槛,直接摔了个狗吃屎。
秦淮茹的爹妈为了迎接他,还特意在自家的院子里洒了水,此时地还是潮湿的,因此贾东旭在站起来的时候,胸前的黄土直接就变成了黄泥,非常的狼狈。
院子里围观的人们见状全都大笑起来,震的房梁的尘土,都刷刷的往下掉,贾东旭此时尴尬无比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于是双手捂脸,连跟站在屋门口迎接他的秦淮茹爹妈,都没顾得搭理,就闷头冲进了屋里,想要躲开人们讥讽的目光。
却不知他这样畏首畏尾,狼狈不堪的样子引得众人发出了更大的嘲笑声,全都一脸嫌弃的摇着头往门外走去。
秦淮茹看着纷纷离去的人群,一张俏脸也变得通红,尴尬的看向自己的爹妈,秦淮茹他爹是个老实人,看到这个场景,顿时用力的跺了一下脚,阴着脸也出去了。
只有秦淮茹她妈,虽然同样也是满脸的尴尬,但还是挤出几分笑脸,招呼着秦淮茹一起走进了堂屋。
村民们从秦淮茹家出来,一出门就忍不住开始讨论秦淮茹的对象,其中一个年老的长者更是一脸嫌弃的说道:
“保库家闺女找的这是什么对象啊!虽说想嫁给城里人,也不能找这么个东西啊!真是白瞎她这个人了!”
“你看看人家京茹找的那个对象!容貌身高啥的撇开不说,光人家那个举止,人家那个气度,就甩这个几条街!简直没法比!”
那位长者的话音刚落,边一个面容姣好的妇女,就忍不住开口说道:
“嗨~你们不知道!我听我家闺女说,当初京茹对象先看的淮茹,结果当时淮茹听说人家刚参加工作,嫌弃人家挣的钱少,就没同意。”
“结果那个小伙子当场就走了,后来不知怎么的又相中京茹了,俩人又一起回来了,当场就把事儿定下来了!”
“后来中午吃饭的时候,她们听人家轧钢厂的领导说,京茹的那个对象在食堂里面可牛了,是专门负责给大领导做饭的,整个食堂都得听他的,说话就转正涨工资!”
“结果把淮茹气的脸都绿了,当时差点没背过气去,回来的路阴着脸一言不发,好像别人欠她钱一样。”
“其实要我说啊~秦淮茹压根儿没什么好生气的,要不是那天京茹衣服破了,穿着她爹的衣服去相亲。”
“又哭了一路把脸都给哭花了,就凭她那个容貌跟年纪,她那个对象,肯定第一眼就能相中她,压根不会去找秦淮茹!”
那位妇女说完又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左右,然后压低了声音小声说的:
“你们还不知道吧!我听说啊~京茹那身衣服,就是让淮茹给剪坏的,为的就是怕京茹去了抢她风头!”
“结果人算不如天算,人家京茹照样还是挑了个最出众的对象回来,直接就把淮茹的那个对下给比的没边了!”
“秦淮茹这次算是偷鸡不成,蚀把米,为了点眼前的小钱儿,白白的错过了那么好的男人,你看她后悔去吧!”
她这话一出,边的其他人也全都一脸认可的,纷纷点头七嘴八舌的附和道:
“对~我也听说这事儿了!京茹衣服是让人家趁着天黑跳进院子剪坏的,而且最奇怪的就是,那天晚京茹家养的那条逮谁冲谁叫的大黄狗,压根儿没叫!”
“这要不是熟人干的就怪了,你没看自打相亲回来,京茹就不搭理淮茹了?这里能没有事儿?那是人家京茹心善不说罢了。”
“就是~就是,秦淮茹那孩子打小心眼就比一般孩子多,为了口吃的,把我家老三给哄的滴溜转,结果吃的一到手就翻脸!那脸翻的比翻书还快!”
“这算什么啊!咱们公社的大牛?那对秦淮茹多好啊!俩人打小一起长起来的,为了娶秦淮茹,把他奶奶的棺材都给卖了,就为了凑够她家的彩礼钱。”
“结果人家钱都凑够了,秦淮茹一听要去城里相亲的事儿,当即就反悔了,气的大牛差点寻了短见,所以你们要说她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,我一点都不奇怪。”
村民们一边走一边讨论着,除了嘲笑秦淮茹的对象,就是数落秦淮茹有心机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总之没有一句好话。
秦淮茹他爹走在众人的后边,把这些话全都听到了耳朵里,老头气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,一口气差点没来,赶忙坐在路边的石头紧着喘气,好半天才缓过来。
随着前面的人群越走越远,老人的脸色也露出了绝望的表情,农村人最讲究口碑,他知道从此以后,自己家在秦家村是别想在抬起头来了。
走在村子里都得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,都得骂他家嫌贫爱富,女儿心思歹毒,为了嫁到城里不惜手段。
最可笑的还不是这些,最可笑的是他闺女折腾了半天,找了个比人家秦京茹对象,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货色,让他们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让人家给扯了下来!
老人有心想回去拒绝这门亲事,奈何他一辈子窝囊惯了,在家里也做不了主,而且秦淮茹这个闺女打小就有主意,她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。
再加秦淮茹她妈,一直心心念的想用秦淮茹结婚的彩礼钱,给老四娶媳妇儿,更是不可能反对这门婚事了,想到这里秦淮茹他爹深深地叹了口,坐在路边看着远处发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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