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，你怎么……怎么睡醒了？”曹青罡努力撇开自己的视线，佯装不认识这满院鬼神。

璇玉狐疑走来，钟馗那魁梧雄壮的身躯，深深吸引了她的视线。

惴惴不安挨至跟前，她惊呼：“啊呀，这人真高大威猛，一顿饭得该吃下几头牛哇！”

闻言，众人无不莞尔，努力强忍不让自己笑出声来。

“咦惹，长得真丑，比廖先生说的那些鬼怪夜叉，还吓人！”

钟馗凶神恶煞不假，但性子刚正不阿、严明肃穆，却怎么也摆不出一副讨喜模样，只得努力让自己看去温和平静一些。

“小女娃，你看得见我们？”

璇玉似看傻子白痴模样，摇头叹气：“唉，白长个子咯，那么大个人，谁人看不见呢！”

瞥见瑰溦公主，璇玉两只眼睛一眨不眨，惊叹道：“这位姐姐真漂亮，比那什么小柳子的婆娘，美艳千万倍！”

“你还记得我们？！”柳济霖与庄嫣华大惊失色，异口同声说道。

璇玉又像看白痴的模样斜睨他们，说道：“何止记得，你们把我丢在骕隆王府饿了一天一夜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——哼，我让国师收了你们！”

“殿下，你可知道他们是谁？他们，他们都不是人……”

“嗯，我知道都是鬼呀。”璇玉指着钟馗，啧啧称奇，“这黑炭子，说他是人也没谁相信呀……”

柳济霖终究看不下去了，拉着庄嫣华拜别钟馗，一溜烟窜进朱煜衫睡卧，飞回玉符继续修炼。

璇玉一把抓住瑰溦的手，谄媚道：“姐姐你打哪儿来的呀，吃饭了么？你身子怎么那么冷呀，快快进屋子躺一会儿……”

瑰溦心下波澜起伏，这小女娃能抓住自己，到底什么来头？挣脱不开璇玉小手，只得跟着入内。

“小心——！”钟馗急得大呼，看见瑰溦若无其事跟着入内，声音渐小继而被压了下来，他问曹青罡，“这女娃，什么来历？”

“太皇国公主，陛下的小女儿。”

“那块玉是个宝贝，就是那丫头的？”

曹青罡回道：“是殿下降生之时，界仙尊赐下的宝贝，唤作太皇抱生玉。”

“抱生玉？”钟馗脑速急转，搜索记忆深处。

然而天下地，他认识的宝贝，就没一个契合这抱生玉的。

他不再探究，喝令曹青罡：“祭出你的阴神，引本天师去降服那头白毛飞僵！”

瑰溦心不在焉，灵神一直密切关注钟馗；听得此话，她赶紧跑出来，又哀求道：“大天师，千万不要伤了母亲的尸身……”

“哼，这得看天意——天意不在我，而在幽冥！”

“黑炭子，你不能伤害姐姐的母亲。否则，小心我奏你……”

璇玉捏起自己的拳头，比划了下，感觉自己的大腿都比不过人家的胳膊，威胁道，“你要是干坏事，我让老爹……不对，我让那什么大道君、大法师收拾你！”

“大道君，大法师？！”曹青罡与瑰溦一脸茫然，看璇玉振振有词，却不似假话。

璇玉轻轻拉扯瑰溦，小声说道：“我老爹打不过这黑炭子，他个子忒大了些……”

瑰溦努力装出一副恍然大悟模样，盯着钟馗的神色，心绪再次泛起波澜——这位大天师，似乎还真害怕的模样？

钟馗很讶异，太明天帝洗刷了这一界凡人神识，甚至有天尊大能轮转了时空宙界，这小女娃怎地还能记起太明天帝、玄坛大法师呢？

张璇玉？太皇抱生玉？当真是诡异而有趣了。

他望了望朱煜衫睡卧，不住揣度这位玉清至尊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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