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某虽未读什么书,但古籍记载,烧生铁精,以重柔铤,数宿成刚。以柔铁为刀脊,浴以五牲之溺,淬以五牲之脂,斩甲过三十札……”
“又有言,世间锻铁所谓钢铁者,用柔铁屈盘之,乃以生铁陷其间,封泥炼之,锻令相入,为之团钢,亦谓之灌钢……”
朱煜衫脸庞挨至高弎益面前,轻声说道:“高老板可曾听说过,钢这玩意儿?”
“天工有言,百炼成钢,自是听过。”高弎益端起酒杯,一脸期冀,“奈何钢铁锻造之法,都是朝廷掌控,莫不是朱老弟有办法炼钢?”
“自是有的。”朱煜衫装模作样一番,下巴点向案几的图纸,又道,“高老板能研究如此利器,当真是要做诛九族的买卖。不用我老朱多说,高老板也知陵墓封石坚硬,兼之铁水浇筑封死地宫神门……”
“朱老弟但有所求,我高老三一并接下!”
朱煜衫竖起一根手指头,意犹未尽,挑眉盯着高弎益。
“一千两黄金?”高弎益十分大方,当即拍案应承下来。
“千两黄金是要的,先前敲定的矿石由高老板承担,也必须履行。旋风铲练成钢铲,探钎头变金刚头,其中道理、利弊,你自然知晓。”
朱煜衫又挨至面前,附耳轻言:“我想知道一件事,因何街坊邻居听闻我家铁铺,都不敢过来打铁……”
高弎益眉头跳动,讶异道:“朱老弟当真不知道?”
“知道个鬼喔……”
“就是有鬼。”高弎益神秘晦涩,“你盘下档口,当真不知晓你家铺子,闹鬼么?”
朱煜衫大惊失色,敢情真的闹鬼呢。
他低头思量,良久,不无嘲讽道:“高老板就是干杀头诛九族的买卖,才来我这里打铁的罢?等我暴毙或是不烦其扰,搬走了事,就没人知晓你们做的下地买卖了。”
饮罢杯中酒,朱煜衫斜睨高弎益:“高老板当真好算计!”
高弎益嘿嘿讪笑,自顾吃菜呷酒,佯装不知。
“我也不与你圈圈绕绕,生意照旧——你今晚就去准备精铁矿石,明儿一早,准时开炉炼钢!”
朱煜衫醉醺醺走回自家铁铺,看见璇玉在打洗脚水,赶忙拦住去路:“丫头,你说家里闹鬼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我也不晓得哩,就是那什么廖先生说的……”
“廖真人?”
“对对对,就是那老道士。出家人,慈悲为怀,他还吃狗肉呢!”
“狗肉?!”朱煜衫当下确定璇玉碰见的廖先生,就是同一人。他急忙问话,“那老道士去哪儿了?”
“不知道唉,我来老爹这里,就再没见过人了。”
朱煜衫又问璇玉:“那你觉得,家里有鬼么……”
璇玉一副没心没肺模样,笑道:“起先还有点害怕的说,可一连好几天,也没什么异样哈。”
朱煜衫点点头:“嗯,都是街坊邻居疑神疑鬼。咱们吃嘛嘛香,喝辣辣身体倍棒,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呢。”
“就是——睡觉!”
“早点睡,明儿起来帮工。白吃白喝那么多天,该是你出力的时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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