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方火影绰绰、点点星光,正是神宫监的人马;忙里忙外的,就在昭汭皇后坟茔之。
“谁能告诉我,现在是什么时辰?”
“回禀大人,现在是丑时末,将近寅时……”
劳贯沦脸皮抽搐,强忍着怒气,说道:“我要的问,现在是丑时几刻几分!”
“莫约是丑时七刻……大概是七刻六至十一分……”
劳贯沦祠监其他人,又问:“还有不同时分的么?”
“大人,应该是七刻三至八分。”
“监令,下官估摸着从皇庄到山顶,风雨兼程之下而步履艰难,耗时会多一些。这会儿,应该是丑时八刻了……”
劳贯沦一阵烦躁,他数术或比不得太史令闵沛然,但时辰他还能估摸不出来?尽管条件有限,或有偏差,但也不会错得离谱。
他退至一边,吩咐道:“予我掌灯。”
提油纸灯笼的赶紧围拢过来,只见他摸出九枚铜钱,又掏出黄纸,拿起小木条就着泥水在面记画。页头记录的时辰却是丑时七刻九分,让祠监一众人看得脸色各异。
定时、定符头,又选好节气、三元,劳贯沦开始定居排盘。边之人知晓他精通奇门遁甲之数,无不是虔诚观摩。他折断八支小木条,放在九宫铜钱之,然后点起左手,拇指掐在断节,默默推算。
九宫八卦、天干地支,值符神使、阴阳天地,一一排列完毕。不稍时,他神情古怪,众人也是屏息凝神,看着他脸色的阴晴不定,提心吊胆。
劳贯沦又摸出一枚铜钱,聚力射进坑洞泥巴,对众陵卫吩咐:“除了三府长吏,任何人不能靠近此处,否则格杀勿论!”
“去,把指挥使大人请下来,某有话与他商量。”
听说劳贯沦找自己,常恒只留几个陵卫士兵巡视,赶忙下到谷地。
他看前者脸色不善,小心问道:“劳监令,不知发生了何事?”
劳贯沦一个眼神示意,自顾自走到一旁,轻声说话:“这里是福辰山龙脉之所,遭到了歹人破坏。索性地精元气溢散有度,仅仅伤了龙脉三分,算得是不幸中的大兴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常恒问话。
“我已经吩咐陵卫守护,非得三府长吏不能靠近。”劳贯沦指了指山腰下,还在忙碌的神宫监众人,又道,“阉儿一心为瑰溦殿下打点祭祀事宜,不会过多干涉其它。你提两队人马,牢牢守护龙脉之地;之后,惟有等太史公来修补龙脉、地气了。”
他看了看四下,又附耳细语:“你们陵卫多加辛苦,派遣人手去附近打探,见到可疑之人一律逮捕。”
“那,要不要禀告于袁大人?”
“袁絮凡是护陵大臣,肯定得如实相告。”劳贯沦看了天色,叹道,“至于他奏朝廷与否,那也是看他如何应对。毕竟,骕隆王名义是福辰山三府主官,然则袁絮凡才是三府主事之人。”
常恒见劳贯沦要走,急忙拉住,问道:“你我相交多年,还是给个准信。我该怎么做,才滴水不漏。”
“我是三府监令,品轶职务比你大个半级。但你乃陵卫指挥使,职权更重于我。”
劳贯沦摸出早准备好的黄纸,递过去:“没有十全十美之法,只能将功补过,你我都逃不了被惩罚的命运。所以,多派人手警戒,护卫好瑰溦公主之余,努力追捕歹人罢。”
闻言,常恒一阵头晕目眩——敢情要被咔嚓的,数来数去,就是他第一个人头落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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