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风赌坊内,章无银与高弎益并不下桌;两人到顶层,斜睨而坐。
“实话实说,你请到了哪路高人?”章无银问。
高弎益嘿嘿一笑,拍了肩膀揶揄地说道:“还多亏了你呢——此人,便是贰两当铺对面的的铁老板。”
章无银疑惑不解,一个打铁的能做甚?
“你卖的那块坏玉,就是他卖的;切确的说,应该是他家小丫头买的。”高弎益隐晦地看了看章无银,低声道,“当铺对门还没做铁生意前,你可知道那事罢?”
章无银点点头,半年前柳氏一族之事传得沸沸扬扬、妇孺皆知,邻里街坊绕路三舍都不肯过其门。后有打铁的盘下小院,自此成了凶宅,吓得那一户人疯癫痴狂。
明器得靠摸黑、洗白才能出手,但会用、懂用明器中的坏玉、破玉,当真是高人。
他问:“那高人也跟我们下地?”
“不——不仅不与我们下地,还分去所得之三层。”高弎益又道,“多年老伙计,我也不与你废话,就敞开与你说,宝贝我来销货找买家,我只要两层。”
“你可是十里八乡、闻名遐迩大支锅,也从不会做亏本买卖。莫不是让我一众兄弟自带干粮,还带家伙下地吧?”
高弎益磕巴火石,燃起旱烟,云雾吞吐中,缓缓说话:“我当然不会做亏本买卖,何况还是杀头买卖。我要的是皇陵中陪葬的道经、仙丹……”
“呵呵呵,高老三你莫不是想做道士,舍了这荣华富贵?”
“就是为了这荣华富贵,我高老三才玩命!”
章无银狐疑,盯着高弎益问:“你不会真想修道成仙,活个百八十岁吧?”他也磕然火石,点起旱烟,乜斜讽刺,“我可不信,你这丧尽天良的土夫子,要去做什么道士,修仙成神。”
“你不用管……反正,一个仔儿少不得你!”
“成交,你把家伙运送至山脚下,让弟兄们挑趁手把子,好下地干活。”
高弎益点点头:“就这一两天,让弟兄们养精蓄锐。我也不陪您了,去传话予那位高人,只要冥灵退散,即可开干!”
章无银放下烟枪,跟着出门:“我去探探卢老二口风……”
俩人相互颔首示意,不约而同迈出赌坊,一左一右,消失在人海中。
尧龙观,洪旭金恭恭敬敬请朱煜衫座。
还没奉茶,罗汝晦仓惶跑来,纳头便拜:“真人在,请受老道一拜!”
“行了,本尊不想废话,赶快拿银子来——二百两黄金!”
这一回尧龙观十分爽利,二话不说就如数奉。
茶不仅没喝,更没落座,朱煜衫转身就走。
迈过门槛儿,他回头看大殿神像,说道:“本尊念尔等亦是道门中人,奉劝一句,好好修行,切勿卷入世俗纷争。”
他指着神像又道:“这是你门派先师罢?既然已逍遥天地,料想尔等勤修苦练,亦能位列仙班。切莫堕了道法真门——否则,汝门仙师不降法惩罚,本尊即便不是道门教主,也让大法师削平尧龙观!”
众道惶恐,纳头便拜;高呼不敢,直言定会勤加修炼,早日登仙。
朱煜衫冷哼一声,踱步而去。不曾想,大殿那尊神像,手俸圭玉倏然滑落,碎裂一地。
众道闻得声响,一片呜呼哀哉、痛哭涕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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