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微臣先行告退,回去仔细盘问那女娃。”朱骕慌忙起身,顾不得礼数,夺门而去。
朱敦三两步追出来,搀扶了他一把,低声说道:“皇兄能否详细说说那女娃?”
睁大眸子,朱骕惊愕眼神不住闪烁:“陛下,您这是……”
“皇兄不也是有所猜测么?”朱敦撒开朱骕,吩咐道,“摆驾,与骕隆亲王出宫。”
皇帝出宫排场极大,甚至沿途路线都洒水降尘;不消说把守森严,主官怕惊扰圣驾的,直接驱除过路百姓。
但皇帝君临天下,怎能不任性呢。端坐华盖车辇之,一声令下,说走就走。
朱骕车架跟在后面,他既是惶恐又是着急。倒不是怕王府怠慢迎驾,而是担心儿子朱旭,真的遭遇不测。
大乘府,朱旭与罗汝晦师徒匆匆钻入地牢,唤过牢头,在士卒簇拥下往一层尽头奔去。
“打铁的,吾等来送你路,可还有遗言?”
朱煜衫早就听见急促脚步声,听得罗汝晦之言,竟是淡定得如慷慨赴义之士。他也不说话,披着毯子独坐在牢房内,静默不语。
朱旭前两步,笑道:“铁老板,可还记得本公子?”不等答话,从怀中摸出玉符,扬在铁栅栏边,又说,“这枚玉符,到底有何用处?”
心头悸动,朱煜衫微不可闻瞥了一眼,呵道:“一块破玉,竟也当宝。”摇摇头,一副无奈又觉得十分可笑神情,戏谑地打量众人。
朱旭紧紧捏住玉符,平静地说话:“玉符里藏匿一只女鬼,只要你放她出来。本世子,饶你一命!”
闻言,朱煜衫大感震惊:什么时候,玉符又钻进一只女鬼?蓦地一想,便知晓是柳济霖的鬼妻了。
他松开腰间的破玉,缓缓起身来到牢房边,哼笑:“我来太明城讨活,玉符是城外无名大法师赠遗;仅是一块普通平安福,你让我从玉符里拽出一头女鬼,岂不是无稽之谈?”
“打铁的,莫忘了本道可亲眼所见。”洪旭金从人群里越众而出,冷笑,“你揶揄我等,可得看时候。就一句话,答不答应?”
“谁人不怕死,何况还是英年早逝。”朱煜衫环顾众人,最后眼光停留在朱旭身,问道,“可得怎知,到最后你们会放了我呢?”
朱旭回道:“你我本无瓜葛,不过因柳氏亡魂牵扯进来。我听两位道长畅言,璇玉是你新认的螟蛉女,她正在王府做客呢。”
他一摆手止住朱煜衫,又道:“你可别急。她三更半夜翻墙入我王府,被父王逮个正着,仅仅只是饿她肚子罢了。这丫头,我也一并放了。”
朱煜衫点点头,也不废话:“开门!”
牢头看了朱旭,在他眼神示意下,缓缓掏出钥匙,就要打开牢门。
“殿下,稳妥些,给其戴手镣脚铐……”
朱煜衫冷哼:“罗汝晦,这是大乘府地牢,到处是封印禁忌;诸多士卒精锐,莫不是怕我一人不成?”
罗汝晦怒叱:“让你三头六臂,大乘府地牢内,也插翅难飞!”说罢他一甩袖,却在边紧紧盯住朱煜衫,一举一动不敢落下。
朱煜衫钻出牢房,伸手至朱旭面前,毫不客气:“拿来!”
拿捏几下,朱旭终是把玉符递到他手,默默后退几步。王府侍卫簇拥狱卒,团团围住朱煜衫,静待下文。
“天灵灵、地灵灵,太老君快显灵……”
朱煜衫一甩,人群慌忙后退;然则玉符毫无动静,连一丝风都激荡不起来。
他嘿嘿呵笑,却一点也不尴尬,挠着后脑勺,一脸无辜模样。
洪旭金轻轻拉扯罗汝晦袖袍,小声问话:“师傅,这天灵灵什么的,是哪门哪派咒语?竟是见所未见、闻所未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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