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半晌，山神、土地似乎回了魂，不住打量柳济霖，又看看手玉符，才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
“那假真人说替天行道，先让我躲进去的。”柳济霖心绪复杂，缓缓说道，“玉符里另有天地，倒也是个好地方。只是，有些古怪……”

古怪？你这只鬼才古怪，还与真人厮混在了一起！

“真人要你做什么呢？”山神问道。

柳济霖一脸晦涩，说道：“也没什么，他让我变成梦魇，去吓唬骕隆亲王府的人……”

“什么？！”山神惊怒交加，“这不可能……王府岂是你我这种鬼仙游魂可以出入的！”

土地也跟着皱眉：“王府有紫薇、龙气庇护，便是真仙也轻易出入不得。”

“我岂能不知？”柳济霖指了指天，“说不得降下一道天雷，就把我给霹得魂飞魄散，永远消失在天地间！”

土地看了看玉符，想起皇圯庙正熟睡的璇玉，幽幽说道：“真人家那个女娃有些古怪，竟然能看得见老朽真身……”

柳济霖眉心直突突：“假真人就是让那女娃摸进王府，好让我作案，恐吓亲王、世子的……”

“不好，那女娃要醒了！”说着，土地旋转老态龙钟之躯，慢慢隐入地下。

山神与柳济霖面面相觑，跟着施法隐遁，朝皇圯庙飞去。

皇圯庙，土地先遁入左边偏舍，把庙祝给弄睡下，直接从中堂供台端起瓜果蔬盆，急忙走向右边偏舍。

璇玉悠悠转醒，看见土地进门，拿着的不是烧鸡烤翅，十分不爽。

她下了床榻，也不理会土地，自顾自吃起来。

“欸，老头在皇圯庙守了半辈子，没甚钱财。香油钱少得可怜，只能吃这些东西了……”

璇玉皱了皱琼鼻，冷哼：“不要骗小孩，我可是读过书的。庙里算命的、看卦的各个肥头大耳，吃不得满嘴流油，鬼都不信。”

“的确不信。”山神推门而入，看着两人笑道，“穆先生是庙祝，来挂单的又少，他床底下藏了一箱黄金呢。”

“真的？”璇玉歪着头乜斜土地，下不停打量这糟老头。似乎觉得山神在哄骗她，问话，“你又是谁，跟这老头很熟么？”

“我是树先生，岳煌庙的庙祝。”

山神趁土地不注意，一把揪住他胡子，扯下两根，笑道：“你也知道罢？岳煌庙香火比不得皇圯庙，同为庙祝，我说穆老头有钱，就是有钱。”

璇玉不屑撇撇嘴：“胡说八道！”土地就一副穷酸模样，比街头下棋的老人还寒碜；她是不信这要进棺材的老头儿，真藏有一箱黄金。

土地跟着点头，颇为认同璇玉的话。他盯着山神手的胡须，一脸心疼。别看区区两根，那可得他一昼夜的香烛供奉，才凝聚得来。

“我要回去了。两个糟老头，坏得很！”

土地赶忙拦住璇玉，急道：“真人……真人不露相，我给你看样宝贝？”

璇玉满脸期待：“什么宝贝，值钱么？”

土地摸出玉符，花样炫耀；不等璇玉一脸嫌弃模样，赶忙说道：“你可知道玉符里面，有什么宝贝？”

“穆老头，别买关子了……”山神枪过玉符，灌入法力。旋转一圈，默默念诵咒语，用力一甩，柳济霖当即从玉符滚落下来。

璇玉目瞪口呆，指着柳济霖惊呼：“鬼……鬼——妈呀，有鬼！”说着，她就仓皇往门外跑去。

土地一把捞起璇玉，连忙安抚：“不怕不怕……”

不怕才见鬼了！

璇玉捧起土地胳膊，张开小口就狠狠咬去。土地哎呦一声，疼得直冒冷汗，条件反应撒手，抱起胳膊不住呵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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