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的雨后,空气都弥漫着一股甘甜。
小院中,团团篝火簇簇,映照出一老一少两人的面庞。
篝火,架着一个铁架子,面串满了新鲜的羊肉,在橘黄的火焰炙烤下,油脂噼里啪啦的灼烧着,香飘四溢。
“干爹,尝尝!”
取过一串羊肉串,撒熬好的细盐,也不用再加任何调料,李念给身旁的李世民递一串。
“这种吃法,倒是稀奇。”
李世民好奇的接过来,一尝,顿时眉角舒展开来。
“如何?”
“香!”
李世民大口大口的吃着,丝毫不顾及形象,胡须都沾满了油脂。
“过瘾!”
李世民道:“你这盐,似乎比官家的贡盐还要细啊!”
“识货!”
李念笑呵呵的伸出大拇指,笑道:“我这盐,可比官家的品质好多了!”
“你这盐?”
李世民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念这说法里面有含义,当下问道:“这盐是你制的?”
“正是!”
李念点了点头,这里四下无人,也不必隐瞒什么,本来他也是打算将这份功劳送给这便宜干爹的,当下开口道:
“干爹,这细盐,便是从矿盐中提炼出来的!”
“那矿盐,可是毒盐!”
李世民眼珠子顿时瞪得溜圆,却见李念一副安心的模样。
“干爹您放心,孩儿自然不会害您的!”
“这矿盐经过我的提炼,已经驱除了毒素,现在的这细盐,对身体没有丝毫的损害!”
听完李念的解释,李世民脸色变了又变。
将矿盐提炼成可食用的细盐,品质甚至还比贡盐好。
若是掌握了这技法,那岂不是......
想到这里,即便是他,也有些不淡定了。
“那个...”
目光灼灼的望着李念,李世民砸吧砸吧嘴,一脸认真道:“儿啊,你真的懂将这矿盐,炼制成食盐的技法?”
“自然是真的啊!”
李念道:“干爹,这细盐,品质如何,您也尝到了,可是比那所谓的贡盐还要好,这价格,必然也不低!”
“您老人家有没有法子,我想将这批食盐,卖给官府。”
“这倒是小问题,不过...”
李世民有些着急道:“念儿,你可否将这技法,卖给我,要多少钱都没关系!”
国家缺盐呐!
军队打仗,士兵作战,军马等等,都需要大量的食盐。
且,向北用兵,需要从沿海调集食盐,一路耗费甚多。
若是真的将这技法弄到手,那将节省一大笔费用。
这种庞大的财富,即便是李世民,也心动了。
瞧着李世民这灼热的目光,李念笑道:“干爹说的什么话,您若是想要,儿直接告诉你就行了。”
“不过...”
“此技法干系重大,您要来,若是想自己发笔小财,自然没事,但若是让外人知道,或许会惹来祸事啊!”
瞧得李念这般小心谨慎的模样,李世民登时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这小家伙,倒是有趣!”
当下回道:“放心,爹爹我自有分寸!”
“这么好的技法,干爹自不会独占,自然是由官府运作更为妥当了!”
李念一听,顿时头摇起来。
“怎么?”
“看你的意思,是不想将这技法交由官府来运作?”
瞧得李念这般表情,李世民顿时眉头一沉,开口训斥道:
“孩子,这可是造福数百万黎民百姓的技法,你只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,实非大丈夫所为啊!”
他对李念期望甚高,见他竟然拒绝,当下有些失望道。
“干爹,你误解孩儿了!”
李念解释道:“儿并非是只想靠这技法赚钱。”
“只是,若是将这技法交由官府运作,若是运作的不好,恐怕最后只会肥了某一些人。”
“而朝廷的税收不会增加半分,老百姓也不会落得一点便宜。”
“最后,盐则沦为某些人敛财的工具。”
李世民一听,顿时眉头一挑,不解道:“为什么?”
“由官府召集工匠制盐,产量会大幅度增加,到时候百姓们吃盐的价格不就下来了,为何老百姓不会落得便宜?”
李念呵呵一摊手,道:“干爹,理是这个理。”
“可我完全可以不卖!”
“要想要买盐,先给孝敬,最后则算下来,买盐的成本根本就没有少多少。”
李念这么说,是完全有依据的。
武则天时期,狄仁杰便办过这样一件案子。
深谙官场之道的李世民立马心领神会,登时看向李念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。
“这臭小子,看问题的角度还真是够刁钻!”
捋了捋胡须,李世民笑着问道:“那,你将这技法握在手里,岂不是也无法造福百姓?”
“非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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