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兮脱下身上的披风,披在她身上。
女孩倏然一惊,极力挣扎,缠在腕上的红绳早已磨的她血肉模糊。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,不断挣扎,拍打着靠近自己的一切。
她已经发不出言语,甚至不知道求救,只是凶狠而又绝望的瞪着前方,像兽类一样在嘶吼,企图躲开那双黑黢黢的手,和令人作呕的人……
念兮内心酸涩难过到了极点,膨胀的愤怒激的她想杀人,亲手杀了所有的畜生。
可此刻只极力忍耐,她任玉溪拍打,咽下喉头的哽咽,吐纳良久,才说一句完整的话,“玉溪,是我。我说过女孩帮助女孩,我来帮你了……”
再如何克制,泪水仍如泉涌一般,争前恐后的喷了出来。她深恨自己无能,口口声声说女孩帮助女孩,可除了哭,她再不能多为面前的女孩做些什么。
张玉溪听了念兮的话,渐渐停止了吼叫摔打,眼中慢慢恢复清明。借着壁上昏暗的烛光,看清眼前之人,心中的害怕与无助,痛恨与屈辱,都找到了归处,她扑进念兮怀里,从饮泣到嚎啕,声声泣血,闻之令人心酸。
当屋中女子的呜咽传来,李典身子一僵,面上煞气愈浓,周身都笼上一层可怖的杀气。
“老子定要他尝遍锦衣卫昭狱的八十八种酷刑,受尽折磨而死。”
明烨整个人都隐在暗处,月光也照不到的地方。他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活人气息,就如他此刻的人一样,“将那几个带回去,严加看管,一定要查清楚背后之人。”
就在这件屋子的后面,还有一间简陋、糟污的房子,因为跟这村子的其他房间布置相差太多,缇骑们只在门口扫了一眼,以为是间没用的空房,也就没有进去。
是明烨听到后面响动,才走进去看了看。这一眼,却让他目眦欲裂。
他看到一个女人,一个被铁链拴着脖子的,浑身脏污,一丝不挂的女人。
女人以为又是来欺负她的,吓得缩在满是便溺的角落,只露出一双眼睛,盯着来人。
可就是那双眼睛,明烨认得那双眼睛!那是他初来京城,几日没有饭食,路过的好心给他炊饼的女人!若不是那几张炊饼,他说不定已经饿死、冻死在街头。
他原想过要报答,查到她家庭美满,丈夫虽是小吏,却衣食无忧,生活平和喜乐。彼时他不过是挣命的锦衣卫千户,恐她与自己牵扯反而不好,便没有打扰她。
万没想到,如今再见,却是在这里!
他问过这个村庄的“伙计”,他们说这个女人,是几年前被拐回来,因年纪大了,不能供贵客们享用,便绑了她,自己人平日纾解。因她不老实,多次想要逃跑,他们才不得已用铁链锁了她。
听到最后一句,明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一刀出鞘,劈了那个满嘴“不得已”的畜生。他们这些人,不配为人!
明明心里聚着怒火万丈,恨不得将此地焚烧干净,好留人间一处清白。明烨面上却愈发古井无波,只一双眸子暗夜无边。
不知过了多久,念兮半抱着一个人从里面出来,那女子已是半昏迷的状态,念兮扶着有些吃力,李典要过去迎,她摇摇头,示意他不要靠近。
李典看着念兮脸上的伤欲言又止,最终也只牵了马车来,看着念兮将人扶上去,坐车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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